易筐道:“骠骑将军的儿子也死了?”
谢慈点头。
慕容楮道:“怎么死的?”
谢慈道:“应该也是疾病,骠骑将军死后,大将军的长子卫伉因犯了事而失掉了侯爵,五年后,卫伉的两个弟弟卫不疑和卫登,都因为犯了助祭金分量不够的罪而没了侯爵,失去侯位后二年,冠军侯的封国被废除,四年后,大将军卫仲卿过世,朝廷加封他的谥号是烈侯,卫仲卿的儿子卫伉接其爵位为长平侯。”
这回,两人都不说话了。
谢慈道:“怎么了?”
慕容楮看着谢慈,道:“你是不是把故事改了?”
谢慈道:“我没有。”
易筐道:“那为何结局这样?”
谢慈道:“结局本来就这样。”
“不可能!”两人道。
谢慈:“”
想打死这俩人了。
“怎么不可能?不信?那去问你们夫子,或者去看书。”谢慈说。
慕容楮道:“谢慈,你真的没有改故事吗?”
“没有。”谢慈面沉如水道。
易筐道:“真的?”
谢慈:“真的。”
两人眼看要哭,谢慈道:“不讲了。”
听此,两人瞬间安静。
谢慈道:“好了,这故事讲完了,银子拿来。”
慕容楮把银子给谢慈,谢慈收了银子,道:“来接你们的人呢?”
时辰还早着,慕容楮道:“太阳快落山时应该才来。”
谢慈面无表情。
易筐道:“我家应该没人来。”
慕容楮道:“没事,到时你和我一起回去。”
易筐点头道:“好。”
两人方才似乎还要翻脸,这会儿又好了,谢慈道:“行,还讲什么故事?”
慕容楮道:“你还知道什么故事?”
谢慈正要说话,忽然阿宁跑了过来,道:“哥哥!小河又不见了!”
“什么?!”
慕容楮:“小河是什么?”
易筐也道:“是啊。”
谢慈没管他们,阿宁带着谢慈去找小河,谢慈以为小河又被老鼠抓走了,然而却在驴子旁边找到了小河,看着阿宁和小河,谢慈道:“阿宁,你刚才不是去看小河了?”
阿宁道:“是去看小河了,但是我没看到小河,就在屋里找,但是怎么找都找不到。”
谢慈道:“那怎么不来找我?”
阿宁道:“我以为小河就在屋里。”
谢慈叹了口气,让阿宁带着小河去吃饭了。
慕容楮和易筐看着阿宁和小河,问道:“那就是小河?”
谢慈道:“嗯。”
易筐问道:“这驴子的名字叫大河?”
谢慈看易筐问道:“你怎么知道?”
记得没说过。
易筐道:“阿宁说了。”
谢慈道:“哦。”
慕容楮这时问道:“对了,谢慈,你知道五十步笑百步的故事吗?”
谢慈点头道:“知道。”
易筐道:“我不知道。”
慕容楮道:“我也不知道,今天在客栈里刚听人说,不过那人只说了片面就走了,所以我才问谢慈。”
易筐应声,谢慈道:“行,那就讲这个故事了。”
两人便应声:“好。”
谢慈道:“从前,有个梁惠王问孟子,他说对于国家,我可真是够尽心的,河水北魏地收成不好,百姓遭饥荒,我便把那里的百姓迁到河东,还把河东的粮食运到河内,河东遭了饥荒,也如是办,我察邻国的政治,没有哪个国家像我这样尽心的,但邻国的百姓并不因此而减少,我的百姓也并不因此而加多,这是为什么。”
慕容楮道:“孟子怎么说?”
谢慈道:“孟子说大王喜欢战争,那就让我用战争作比喻吧,战场上兵刀相见,有人扔掉盔甲带着刀剑逃跑,有的人跑了一百步不走了,有的人跑了五十步不走了,凭着自己只跑了五十步,而笑他人跑了一百步,那怎么样呢。”
慕容楮道:“他们是不跑了?”
易筐道:“为何不跑了?”
谢慈说:“怕死,逃兵都是死罪。”
慕容楮道:“为何跑了五十步的人笑跑了一百步的人啊?”
易筐也不明白,看向谢慈。
谢慈道:“因为逃兵是死罪,跑了五十步的人笑跑了一百步的人跑的比自己多五十步。”
“那跑了五十步的人就不会死罪了?”慕容楮道。
“是啊。”易筐也说。
“不是。”谢慈摇头道:“跑了五十步的人和跑了一百步的人都是死罪。”
易筐就道:“那跑了五十步的人为何还笑跑了一百步的人?”
谢慈道:“因为他可能以为自己不会死。”
慕容楮道:“那梁惠王怎么说了?”
谢慈道:“梁惠王听完孟子的话说不管跑一百步还是五十步,都是逃跑,孟子就说大王如果懂得这个道理,那就不要希望自己的百姓比邻国多了,不误农耕,粮食就会吃不尽,斧按一定的季节进山砍伐树木,木材就会用不尽,粮食和鱼吃不完,木材用不尽,这样百姓供养老人孩子和为死者办丧没有什么遗憾,就是王道的开端。”
“那五十步笑百步和邻国的百姓并不因此而减少,我的百姓也并不因此而加多有什么关系?”慕容楮问。
谢慈道:“当然有关,孟子这是在告诉梁惠王,诸国都一样。”
听了谢慈的话,两人似乎才明白一些,慕容楮道:“那孟子说的王道是什么?”
谢慈想了想,道:“是天下太平,是盛世吧。”
易筐道:“诸国真的都一样吗?”
谢慈道:“对,诸国的天下都一样。”
慕容楮道:“孟子说的王道是盛世,而说的诸国都一样,说的是诸国的天下和百姓还有山田城池什么都一样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