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道:“因为太后不见使臣。”
听此,两人应声,“原来如此。”
“那皇帝也不见使臣?”易筐问。
谢慈道:“嗯。”
易筐道:“那长公主能见皇帝和太后?”
谢慈点头道:“对。”
慕容楮和易筐似乎明白了什么,便没有再说话,只听谢慈道:“大长公主就把韩长孺的这些话详细地告诉了窦太后,窦太后听了高兴的把这些话告诉了皇帝。”
“窦太后把这些话又转告皇帝之后,景帝内心的疙瘩才消失,而且向太后认错说我们兄弟间不能互相劝教,竟给太后您增添了忧愁。”
“后来景帝就接见了梁王派来的所有使臣,重重地赏赐了他们,窦太后和大长公主再赏赐韩安国价值约千余金的财物,他的名声因此显着,而且与朝廷建立了联系。”
易筐道:“那万一长公主没有告诉皇帝或者太后呢?”
谢慈道:“长公主不会不说的。”
慕容楮道:“为何?”
谢慈道:“因为梁王也是长公主的弟弟。”
“对。”易筐似乎才想起来。
谢慈继续道:“有一回,韩安国因犯被判罪,蒙县的狱吏田甲打骂韩安国,韩安国说死灰难道就不会复燃吗,田甲听了说要是再燃烧就灭了,过了不久,梁国内史的职位空缺,朝廷派使者任命韩安国为梁国内史,二千石级,田甲听闻后就弃官逃跑了,韩安国说田甲不回来就任,我就要夷灭你的宗族。
易筐道:“韩安国什么罪?”
谢慈道:“不知道。”
慕容楮道:“肯定不是什么大罪,还可能是被冤枉,或者是得罪了小人。”
易筐点点头道:“那韩安国真的累及田甲的宗族了?”
谢慈道:“没有,田甲得知后便前去谢罪,韩安国笑着说像你们这些人值得我惩办吗,最后还是友好地对待他。”
听此,易筐就道:“那韩安国很可能真的是被冤枉或者得罪了小人,不然,待田甲不会友好。”
慕容楮道:“我也认为。”
谢慈没说什么,接着道:“梁国内史空缺之际,梁孝王刚刚延揽来齐人公孙诡,很看重他,打算请求任命他为内史,窦太后听到了,却命令梁孝王任命韩安国为内史。”
易筐道:“公孙诡和羊胜是贤臣吗?”
谢慈道:“不是。”
慕容楮道:“那太后知道了?”
谢慈道:“不知道,但是太后看重韩安国,公孙诡和羊胜游说梁孝王,要求他向景帝请求做皇位继承人和增加封地的事,恐怕朝廷大臣不肯答应就暗地里派人行刺朝廷重臣,以至杀害了原吴国国相袁盎,景帝听到了公孙诡和羊胜等人的谋划,于是派人抓公孙诡和羊胜,使者来到梁国,自梁国国相以下朝廷大查一个多月还是没有抓到,韩安国听到公孙诡和羊胜隐藏在梁孝王宫中,便入宫进见梁孝王。”
“公孙诡和羊胜真的在王宫里?”易筐问。
“对。”
慕容楮道:“韩安国准备怎么办?”
谢慈道:“韩安国又哭着对梁孝王说主上受难臣罪当该死,大王没有好的臣子所以事情才到这种地步,现在既然抓不到公孙诡和羊胜,请让我向您辞别,并赐我自戕。”
“啊?”易筐愣了一下道:“韩安国真的自戕了?”
谢慈道:“没有。”
慕容楮道:“那韩安国走了?”
谢慈道:“也没有。”
说完,就道:“梁孝王听了韩安国的话就说你何必这样,韩安国问梁孝王道大王自己忖度一下,您与皇上的关系比起太上皇与高皇帝以及皇上与临江王,哪个更好。”
“韩安国怎么问这?”易筐和慕容楮说。
谢慈只道:“梁孝王闻言就说没有他们好,韩安国就说太上皇和临江王与高皇帝还有皇上都是父子,但是高皇帝说拿着三尺宝剑夺取天下的人是我啊,所以太上皇最终也不能过问政事,住在栎阳宫,临江王是嫡长太子,只因为他母亲一句话的过错就被废黜降为临江王,又因建宫室时占了祖庙空地的事,终于自戕于中尉府中,为什么这样,因为治理天下终究不能以私而损害公事,俗话说即使是父亲怎么知道他不会变成老虎,即使是亲兄弟怎么知道他不会变成恶狼,现在大王您位列诸侯却听信恶臣的虚妄言论,违反了皇令,阻挠了彰明法纪,皇上因为太后的缘故,不忍心用法令来对付您,太后伤心啊,希望大王能自己改过,可是大王最终也不能觉悟,假如太后突然逝世,大王您还能依谁。”
慕容楮道:“韩安国说的没错。”
易筐看看慕容楮,然后看向谢慈道:“那梁王听了韩安国的话说什么了?不会下令把韩安国抓走吧?还是不信韩安国,依旧信任公孙诡和羊胜?”
谢慈摇了摇头道:“韩安国的话没有说完,梁孝王就听得痛哭流涕,对韩安国说我现在就交出公孙诡和羊胜,公孙诡和羊胜两人最后自戕,朝廷的使者回去报告了情况,梁国的事情都得到了解决,这是韩安国的力量,于是景帝和窦太后更加看重韩安国,梁孝王逝世,恭王即位,韩安国被免了官职,闲居在家。”
易筐和慕容楮听着沉默了会儿,易筐问道:“韩安国为何被免职?”
谢慈道:“不知道。”
慕容楮道:“我也不知道。”
谢慈道:“有一年,武安侯田蚡担任太尉时,掌大权,韩安国拿了价值五百金的东西送给田蚡,田蚡向王太后说到韩安国,皇上也常说韩安国的贤能,就把他召来担任北地都尉,后来升为大司农,闽越,东越刀兵不止,韩安国和大行王恢领兵前往,还没有到达越地,越人就杀死了他们的国王向朝廷投降,朝廷也就收兵了,后来武安侯田蚡担任丞相,韩安国担任御史大夫。”
“御史大夫是文官还是武官?”易筐问。
谢慈想了想,道:“是文官,御史大夫负责监察百官,代朝廷起草诏命文书,位次左丞相和右丞相。”
慕容楮道:“对,我在京城听过。”
易筐听了,道:“谢慈,韩长孺不是武官吗?你之前说是武官。”
谢慈道:“后来成为武官了。”
“御史大夫和丞相差不多?”易筐说。
谢慈道:“御史大夫,银印青绶,掌副丞相,位次左丞相和右丞相,和丞相还是有些差别的。”
慕容楮道:“我记得夫子说过,御史大夫是辅佐丞相的,可以代皇帝起草诏令,受皇帝差遣出使,对百官进行监察和纠劾,还说古时候的大臣都佩带官印,印有金,银,铜,玉,绶是一条较宽并织有花纹的丝带,官位不同,所佩绶的颜色和织法也不同,使人一望便可知佩绶此的是什么人,在那时,最尊贵的是金印紫绶,然后就是御史大夫的银印青绶,这样说御史大夫没有丞相和太尉高。”
闻言,谢慈笑道:“对,就是这样。”
易筐点头道:“有左丞相和右丞相,还有副丞相,那御史大夫是不是还有副御史大夫?”
谢慈道:“那不叫副御史大夫了,似乎叫御史中丞。”
“对。”慕容楮应声。
易筐道:“那梁王死后,韩长孺留在梁国还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