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人不信,于是这年夏天,瘟疫横行,老百姓都担心起来,有很多人开始祭拜蒋子文,蒋子文又传言巫祝说我将保佑孙仲谋,所以应该为我建立祠庙,不这样的话,我就招来很多虫子,依旧有很多人不信,就这样没多久,就有飞蚁那样的东西杀人,大夫也没办法,世人恐慌起来,孙仲谋仍然没有相信,他又传言巫祝说如果不祭我,我又要用大火让你们遭殃了。”
“便这一年,火患横行,一天就有几十个地方被火烧,火烧到了朝廷,朝中议事的大臣认为鬼有了归宿的地方,就不会再制造灾祸,所以决定安抚之,于是孙仲谋便派了使臣去封蒋子文为中都侯,封他的弟弟蒋子绪为长水校尉,都加赠印绶,并给他们建立庙宇,把钟山改称为蒋山,打这以后,灾祸便消失了,百姓们相信了,就开始供奉祭祀他。”
阿宁问道:“蒋子文是好人吗?”
慕容楮道:“听这些觉得不是。”
阿宁道:“是啊,他不是土地神吗?土地神会这样吗?”
易筐道:“我也不知道,谢慈,你知道吗?”
谢慈摇头道:“不知道。”
说完,对易筐道:“你接着讲。”
闻言,易筐愣了一下,道:“好。”
言罢,就道:“有一个名字叫刘赤父的人,梦见蒋子文召他当主簿,上任的时间十分赶,于是他就到蒋山庙里向蒋子文倾诉自己的困难说我母亲年迈,儿子幼弱,情况实在不好,求您多多宽恕,会稽郡的魏过,多才多艺,善于供奉神明,我请求您提拔魏过来替代我。”
“说完他便拼命磕头,庙里的巫祝就对他说,蒋侯特地想让你就任,魏过是什么人,却有这种推举,刘赤父听了巫祝的话,坚决地请求他照顾,但巫祝始终不同意,不久,刘赤父就死了。”
阿宁听到这里,问道:“死了才能当主簿吗?”
易筐道:“不错。”
慕容楮道:“主簿是什么?蒋子文不是土地神吗?怎么还管人生死?他又不是阎罗。”
谢慈道:“传说他也是阎罗。”
慕容楮:“啊?”
阿宁问道:“那他到底是土地神还是阎罗啊?”
谢慈摇头道:“不知道,说不定都是。”
两人听了点点头,易筐继续道:“有一年,太常卿韩伯的儿子,和会稽内史王蕴的儿子,还有光禄大夫刘耽的儿子一起去蒋山庙,庙中有女子的神像,容貌很端正,这三人喝了酒,对那神像开起玩笑来,就在那天晚上,三人梦见蒋侯派人传言说我家姑娘都生得很丑,你们却不顾这些前来,我就定好某天把你们都接了来吧。”
“这三个人因为觉得那梦不同平常,所以试探着互相问问,果然各人都做了这个梦,梦见的事一模一样,于是他们十分恐惧,准备了牛,羊,猪等物什,到蒋山庙谢罪,求蒋侯可怜,接着他们就又都梦见蒋侯亲自来对他们说,你们既然已经眷念我的女儿,我实在想让你们成为夫妻,时间已经快到了,安能中途变卦,于是过了不久,这三人就死了。”
慕容楮皱眉问道:“那这三人真的娶了蒋子文之女?”
谢慈道:“没有。”
阿宁问:“那这三个人去哪里了?”
谢慈笑道:“问得好,当然是去阴曹地府了。”
慕容楮和阿宁一愣,然后明白了,“那蒋子文这不是骗他们吗?”
谢慈道:“没错。”
易筐也点了点头,谢慈接着道:“会稽郡县东边的村子里有个女子,姓吴,字望子,年龄十六岁,容貌生得十分可爱,有一回,她乡里有个祈神还愿的人请她,她就去了,沿着河堤走到半路,忽然看见一个世族老爷,生得非常端正,这老爷在船上,跟着他的小吏有十多人,穿戴得十分整齐,这老爷派人来问望子想到什么地方,望子把事情告诉了他,那老爷就说我现在正要过去,愿意载望子,望子听了推辞,那船却忽然不见了,望子拜过神,只见刚才那船里的老爷,庄重端正地在那里,原来就是蒋侯的神像,他问望子为什么来得这么晚,一边说着一边还扔下两只橘子送给望子。”
“后来蒋子文屡次见望子,两人感情渐渐深厚,望子心里想要什么东西,那东西总会从空中落下来,望子曾经想吃鲤鱼,两条鲤鱼便如愿而来,望子的好名声,流传到几里以外,非常灵验,因此全县的人都供奉望子,过了三年,望子忽然见异思迁,蒋子文知道后神灵就和望子不再往来了。”
阿宁道:“望子走了?”
谢慈道:“算是吧。”
慕容楮道:“蒋子文为何见望子?望子是蒋子文什么人?莫非望子是他后人之子?”
谢慈道:“那倒不是。”
易筐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说完,三人看向谢慈,谢慈就道:“望子非是蒋子文后人之子,至于为何见望子,我就不知道了。”
三人听着,点了点头,谢慈示意易筐接着讲,易筐就道:“陈郡人谢玉任琅邪郡内史,有一回他逗留在京城,那地方老虎横行,杀了很多人,有一个人用船载着妻子,拿着刀,黄昏时候来到巡逻之地,巡逻的侍卫出来告诉他说这里近来荒草很多,你带着家眷实在太危险了,可以在这里等翌日再走。”
“他们互相问行礼后,巡逻的侍卫就回去了,那个人的妻子刚到岸,便被老虎抓走了,那个人见了拿刀大喊,因为他过去曾供奉过蒋侯,所以就呼唤着蒋子文的名字求他帮助,像这样大约走了十里,忽然有一个人来给他引路,他跟着那个黑衣人大概又走了二十里,便看见一棵大树,再向前走,一会儿便来到一个山同,山同里的小老虎听见脚步声,以为是大老虎回来了,就都跑了出来,那个人看到后,就把它们杀了,接着又藏在树后,等了一段时间,那老虎才到,老虎抓着女子,那人见了,就把老虎杀了,老虎死了,他的妻子活了下来,到拂晓的时候就能讲话了,他问妻子,妻子说老虎背着我,等到了这儿才又把我放下来,我没什么其它的伤害,只是被草木刮伤一点罢了,那个人才放心,带着妻子走了,第二天,那人梦见一个人对他说蒋侯派我帮你,你知道不知道,那个人就回到家里,杀了猪来祭祀蒋子文。”
慕容楮道:“这人不会错杀了老虎吧?”
谢慈道:“没有。”
阿宁道:“蒋子文真的是神明吗?”
谢慈道:“怎么这么说呀?”
慕容楮道:“我觉得这神明有失偏颇,不建祠庙就给百姓灾祸,传说中的神明不是这样的吧,江爷爷说的就没有这样。”
阿宁也点头道:“对啊。”
谢慈不置可否,易筐这时道:“其实我也觉得。”
听着,谢慈就道:“反正不是真的。”
三人点了点头,慕容楮道:“还好不是真的。”
说话间,慕容楮忽然不走了,谢慈和阿宁还有易筐转头看向慕容楮,问道:“你怎么了?”
慕容楮看着路边问道:“这是什么?”
谢慈和阿宁还有易筐走近一看,是一只蝉,不过已经死了,落在路边,少了一边的翅膀,谢慈看着慕容楮问道:“你不知道这是什么?”
易筐和阿宁也看向慕容楮,怎么可能连蝉都不知道。
然而却见慕容楮认真道:“不知道,是什么?”
谢慈和阿宁还有易筐惊呆了,不敢置信的看向慕容楮,慕容楮见三人这样看着自己,就问道:“怎么了?”
易筐问道:“你没见过蝉吗?”
“蝉?”慕容楮皱了皱眉,摇头道:“没见过,这是蝉?这就是蝉啊?”
阿宁问道:“你知道什么是蝉吗?”
慕容楮道:“我知道蝉,但是没见过。”
谢慈等人不知道说什么了,易筐问道:“京城没有蝉?”
慕容楮道:“有啊,我听过蝉鸣,但是没见过。”
这么一听,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谢慈道:“你知道蝉,却没有见过,那豆天蛾你是也没有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