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道:“您这是要去汝阳城吗?”
青年点头:“是。”
说完,青年又道:“孩子,仲秋纪你还会读吗?”
虎子道:“会。”
青年拿出手中的书,道:“此书缺了很多,故善谕威者后是什么?”
闻言,虎子就道:“后是ya窅窅乎冥冥,莫知其情,此之谓至威之诚,凡兵,取捷先之道,在於知缓迟後而分也,急疾捷先,此所以决义兵之胜也,而不可久留,知其不可久留,则知所兔起凫举死之地矣,虽有江河之险则凌之,虽有大山之塞则之,并气心无虑,目无有视,耳无有闻,一诸武而已矣。”
青年点头,虎子道:“还有。”
话落,继续道:“冉叔誓必死於田侯,而齐国皆惧,豫让必死於襄子,而赵氏皆恐,成荆致死於韩主,而周人皆畏,又况乎万乘之国而有所诚必乎,则何敌之有矣,刃未接而想已得矣,敌人之悼惧惮恐,单尽矣,咸若狂魄,形相离,行不知所之,走不知所往,虽有险阻,銛兵利械,心无敢据,意无敢处,此夏桀之所以死於南也,今以木击木则拌,以水投水则散,以冰投冰则沈,以涂投涂则陷,以疾徐之。”
言罢,虎子道:“剩下的我还没读。”
说完,虎子看向谢慈,道:“对了,还有谢慈,谢慈,你知道剩下的是什么吗?”
谢慈道:“知道。”
青年也看向谢慈。
谢慈便道:“剩下是夫兵有要,知谋之不谋也,则得之矣,专诸是也,独手举剑至而已矣,吴王壹成,又况乎义兵,多者数万,少者数千,密其躅路,开敌之涂,则士岂特与专诸议哉。”
虎子道:“还有呢?”
谢慈道:“没了。”
青年点头,虎子道:“您是教书先生,学塾没有这本书全的吗?”
“没有。”青年说。
虎子应了声,青年离开了,虎子道:“这位先生教书还卖字画,谢慈,你会画画吗?”
谢慈道:“不会。”
虎子道:“写字呢?”
谢慈道:“会。”
虎子道:“也是,会写字可以给人代笔书信。”
谢慈嗯了声。
虎子道:“你会下棋吗?”
谢慈:“会。”
虎子:“什么?你会下棋?”
谢慈看他道:“我会下棋很奇怪?”
虎子道:“不是,你在哪学的下棋?”
谢慈道:“看书。”
虎子:“好吧,画画你不会,下棋会,这样的话,琴棋书画,你会了棋,琴呢?你会抚琴吗?”
谢慈道:“不会。”
虎子道:“我想也是。”
一辆牛车从前方走了过来,赶牛车的是一年轻姑娘,远远瞧着眼熟,谢慈和虎子往道旁走了走,那牛车却在走到谢慈和虎子身旁时不走了。
“谢甫田?虎子?你们怎么在这里?”
张桂儿的声音响起,谢慈偏头一看,真的是张桂儿。
虎子看到张桂儿,就道:“我去砍柴了,碰见了谢慈,你去云梦村了?”
张桂儿点头道:“嗯。”
虎子道:“那我们走了。”
张桂儿道:“等一下。”
谢慈看着张桂儿,张桂儿道:“谢甫田,我在汝阳城茶楼里听到一个故事,你肯定没有听过。”
闻言,谢慈平平道:“哦。”
虎子问道:“什么故事?”
张桂儿看谢慈这反应,皱了皱眉,道:“我这就给你们讲来听听。”
谢慈道:“不必了,我还要回家。”
张桂儿抓着谢慈,虎子也道:“听了再回云梦村吧。”
谢慈:“”
张桂儿清了清嗓子,道:“听好了,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叫清秋的人去仙门拜师,她拜入仙门后,对师兄晏栩一见倾心,于是清秋总是跟着晏栩,总是被同门师兄妹笑话,晏栩出身名门,清秋是平民,且不知自己的爹是谁,清秋的娘经常带人回去,清秋经常一个人在篱笆墙外的树下待着,和一只小狗为伴,不管晏栩有多疏离,清秋都永远笑得炫目的跟着晏栩,不厌其烦的给人添麻烦,一年后,清秋的娘要带清秋离开,晏栩还是没有喜欢清秋,那年夏时,清秋把那只小狗给晏栩送去了,但是晏栩没有收下,清秋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和晏栩道别,将那只小狗送给了一户人家,清秋和自己的娘离开了,在千里之外的城镇住下,清秋经常给晏栩书信,直到有一天,清秋的娘杀了人,在清秋的面前死去,清秋变了,她开始努力的不给人添麻烦,把年少的不懂事,稚气,市井之气全部舍弃,变成了一个脸上永远挂着微笑的人,她成了一个不论做什么都很出类拔萃的人,后来清秋被一个世家大族认作了养女,十九岁时,清秋和晏栩相遇了,但清秋只是朝晏栩淡淡一颔首,客套的打了一声招呼,便离开了。”
说到这里,张桂儿就不说了,虎子问道:“然后呢?清秋不喜欢晏栩了?”
张桂儿摇头道:“喜欢,清秋只是看着云淡风轻,但是她已经没有了勇气。”
虎子道:“后来呢?”
张桂儿道:“后来,晏栩和清秋在一起了。”
虎子道:“怎么在一起的?”
张桂儿道:“晏家去提亲了。”
虎子:“晏栩喜欢清秋了?”
张桂儿点头道:“没错。”
虎子:“什么时候?”
张桂儿道:“很久以前。”
虎子道:“原来如此。”
张桂儿看向谢慈,谢慈很安静。
“谢甫田,你听过这个故事吗?”
谢慈道:“我没有。”
张桂儿高兴道:“我就知道你没有听过!”
谢慈面无表情道:“是。”
张桂儿道:“还有一个将相的故事,你肯定更没有听过。”
谢慈告辞,张桂儿和虎子抓着谢慈,虎子道:“谢慈!将相的故事!将相啊!”
“将相怎么了?”谢慈问。
虎子道:“你不是想当丞相吗!”
“什么?”
这声惊讶,不是谢慈说的,而是张桂儿,听到虎子的话,张桂儿看了看谢慈,又看着虎子问道:“你说啥?谢慈想当丞相?他什么时候说的?刚说的?跟你说的?”
虎子道:“嗯,刚说的。”
谢慈道:“我没说。”
张桂儿笑道:“丞相?哈哈!谢甫田要是能当丞相!那我就能当皇后!”
谢慈嘴角抽了一下,看着虎子,虎子心虚道:“其实。”
张桂儿道:“你们知道什么是丞相吗?”
虎子道:“我知道。”
张桂儿道:“你知道?”
虎子点头道:“就是百官之首,文臣之首。”
张桂儿就道:“你知道,那谢甫田知道吗?”
谢慈面无表情道:“我知道。”
张桂儿笑道:“我看你不知道!”
虎子怕谢慈不高兴,就对张桂儿道:“桂儿姐姐,你看谢慈的名字,谢甫田,很像丞相的名字啊。”
张桂儿大笑道:“哈哈!谢甫田!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觉得好像还真像!哈哈!”
虎子听着张桂儿的语气,担心的看向谢慈,谢慈面色温和,看起来完全没有在意,虎子小心道:“谢慈?你没事吧?”
谢慈看着虎子,问道:“我什么时候说想当丞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