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6章 南郡(2 / 2)墨摘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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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椴道:“原来仓颉是造字的。”

虎子看向谢慈,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谢慈道:“读书破万卷。”

虎子道:“万卷?”

谢慈:“嗯。”

虎子道:“你家有万卷书吗?”

谢慈面无表情道:“有。”

虎子道:“可是我听说书肆都没有万卷书。”

谢慈:“谁说的?”

虎子道:“忘了。”

谢慈不说话了。

老者才把鱼放锅里,喻椴去拿了本书,还有一个罐子,虎子看着罐子,问道:“这罐子里是什么?”

喻椴道:“桑葚,你们尝尝。”

谢慈和虎子也没客气,尝了尝,虎子看着喻椴手里的书,道:“这是什么?”

喻椴道:“不知道。”

虎子:“不是你的书吗?”

喻椴摇头:“不是,是我大哥的。”

虎子:“你还有兄弟?”

喻椴道:“嗯。”

虎子道:“你大哥怎么不在?”

喻椴道:“他出远门了。”

虎子点头,道:“你大哥读学塾吗?”

喻椴道:“以前是,现在不读了。”

虎子道:“嗯嗯,这书能给我看看吗?”

喻椴递给虎子,虎子翻开看看,然后道:“看不懂。”

“我也是。”喻椴说。

于是两人看向谢慈。

谢慈哭笑不得。

虎子把书递给谢慈,谢慈无奈接过,看了看道:“此书名云梦秦简。”

“云梦秦简?”虎子道:“没听过,写的啥?”

谢慈翻开一页,道:“入禾仓,万石一积而比黎之为,县啬夫若丞及仓,乡相杂以印之,而遗仓啬夫及离邑仓佐主禀者各一以气,自封印,皆辄出,余之索而更为发,啬夫免,效者发,见杂封者,以题效之,而复杂封之,勿度县,唯仓自封印者是度县,出禾,非者是之,令度之,度之当题,令出之。”

“其不备,出者负之,其赢者,入之,杂出禾者勿更,入禾未盈万石而增积焉,其前者是增积,也,其它人是增积,积者必先度故积,当堤,乃入焉,後节不备,後者独负之,而书入禾增积者之名事邑里於廥籍,万石之积及未盈万石而被者,毋敢增积,栎阳二万石一积,咸阳十万一积,其出入禾,增积如律令,长吏相杂以入禾仓及发,见之粟积,义积之,勿令败。”

闻言,虎子愣了一下,然后道:“等一下!”

谢慈看他,虎子道:“我好像听过!”

喻椴:“什么?”

虎子道:“我真的听过!”

喻椴:“在那里听的?”

虎子道:“在云梦村听的。”

喻椴:“在云梦村听的?听谁说的?”

虎子道:“郭散叶说的。”

喻椴听了问道:“郭散叶是谁?”

虎子道:“是我们云梦村的人,识的字可多了。”

喻椴道:“这本书叫云梦秦简,是不是跟云梦村有什么关系?”

虎子听了,道:“对啊!云梦秦简!云梦村!谢慈!你说,这本书会不会是咱云梦村的人写的?”

谢慈听了,道:“大概不是。”

虎子道:“这书是谁写的?”

谢慈道:“秦朝的书吏。”

虎子:“秦朝?云梦村的先人?”

谢慈:“大概不是。”

喻椴道:“那这些话是啥意思?”

虎子道:“我知道!我听郭散叶说过这些话的意思,说的是谷物入粮仓,一万石隔一个荆笆,由县啬夫或丞和粮仓,乡主管人员共封缄,而给粮仓啬夫和乡主管禀给的粮仓佐各一门,以便发放粮食,让他们独自盖印,就可以出粮仓,到粮仓里没有剩余时再开另一个粮仓的门,而啬夫免职,对粮仓察看的人开粮仓,不必称,只称原由粮仓主管人员独自盖印的粮仓,谷出粮仓,如果不是原粮仓人员,要令加称,称的结果与题识符合,即令出粮仓。”

“此后若有不足数,由出粮仓者赔偿,若有剩余,则应上缴,共同出粮仓的人不要更换,谷物入粮仓不满万石而要增积的,由原来入粮仓的人增积是可以的,而其他人,增积者必须先称原积谷物,与题识符合,然后入粮仓,此后若不足数,由后来入粮仓者单独赔偿,要把入粮仓增积者的名字,职务,祖籍记在粮仓的簿册上,已满万石和虽未满万石但正在零散出粮仓的,不准增积,在栎阳,以两万石为一积。”

“还有还有,在咸阳,以十万石为一积,其出粮仓,入粮仓和增积的手续,均同上述律文规定,长吏共同入粮仓和开粮仓,若发现有虫子到了粮堆,应重加堆积,不可不管谷物,怎么样?谢慈?”

说完,虎子看向谢慈。

谢慈点头道:“不错。”

喻椴听完虎子的话,又去拿来了一本书给谢慈:“这本书呢?”

谢慈看了看道:“没写,我看看书里写的什么。”

喻椴点头,谢慈翻开书看了道:“这本书和虎子给你的书一样,誊抄的都是各个书籍之言。”

虎子听了,道:“这本书和我的书一样?”

谢慈:“嗯。”

虎子道:“写的一样?”

谢慈道:“里面写的不一样。”

虎子接过书看了看,道:“由其道,功名之不可得逃,犹表之与影,若呼之与响,善钓者,出鱼乎十仞之下,饵香也,善弋者,下鸟乎百仞之上,弓良也,善为君者,德厚也,水泉深则鱼鳖归之,树木盛则飞鸟归之,庶草茂则归之,人主贤则豪杰归之,故圣王不务归之者,而务其所以归,强令之笑不乐,强令之哭不悲,强令之为道也,可以成小,而不可以成大,徒水则必不可,以狸致鼠,以冰致蝇,虽工,不能,以茹鱼去蝇,蝇愈至,以致之之道去之也。”

读到这里,虎子皱了皱眉,问谢慈:“这个字读什么?”

谢慈道:“桀。”

虎子点头便继续道:“桀,纣以去之之道致之也,罚虽重,刑虽严,何益,大寒既致,民暖是利,大热在上,民清是走,故民无常处,见利之聚,无之去,为天子,民之所走,不可不察,今之世,至寒矣,至热矣,而民无走者,取则行钧也。”

“为天子,所以示民,不可不异也,行不异乱,虽信令,民犹无走,民无走,则王者废矣,暴君幸矣,民绝望矣。”

“故当今之世,有仁人在焉,不可而不此务,有贤主,不可而不此事,贤不肖不可以不相分。”

“若命之不可易,若美恶之不可移,桀,纣贵为天子,富有天下,能尽害天下之民,而不能得贤名之,关龙逢,王子比干能以要领之死争其上之过,而不能与之贤名,名固不可以相分,必由其理。”

读完,虎子道:“这些话我也听过。”

喻椴:“那你怎么不知道那个字读什么?”

虎子道:“我,我忘了!”

喻椴看向谢慈,问道:“谢慈,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谢慈道:“这些话的意思是说,贤明的名声与不肖的名声全由自己言行而定,不能由别人予之。”

喻椴道:“是说人要做好人的意思吗?”

谢慈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虎子道:“可是教书先生不是这么说的。”

喻椴:“教书先生怎么说的?”

虎子道:“我忘了。”

喻椴道:“哦。”

虎子道:“你会读吗?”

喻椴:“不会。”

虎子道:“至少我会读。”

喻椴看着虎子,虎子看着喻椴,谢慈道:“虎子,你爹和你娘呢?”

闻言,喻椴道:“他们去南郡了。”

虎子:“去南郡?”

喻椴道:“嗯,外祖母家在南郡。”

虎子道:“那很远啊。”

喻椴道:“有多远?”

虎子道:“不知道。”

喻椴不和虎子说话了。

虎子却问道:“你大哥也去了?”

喻椴看看虎子,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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