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说慕金橙是常羊山上最奇怪的公主,似天生就不会与人亲近,远如臣民,近如父母姊妹,没有相熟好友,没有可信奴仆,她只有她自己。是的,她只有她自己,那些初世时不识的爱恨情仇,刻在骨头上,让人恐惧,让人怨愤,她怕靠近她的人,沾染上,便像她一样永世不得翻身。
可是长孙连城,今世的你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是我来的太早,还是我以前根本就识不清你。
“清河公主若是喜欢,可以在大金多住一些时日,也好览览这里的风光,行宫已经给您收拾妥当了,离皇城也很近,配有我替您精心挑选的,婢女,一千五百人,侍卫,二千三百人,厨房杂役,六百余人,您到时候再有吩咐,可另行通知我,另外这是我的令牌,持此,皇城内外,均不可阻拦”说着就交给了身边的婢女,然后送到了慕金橙的面前。
这令牌,慕金橙已经见过许多遍,因为受着神族的管制,各个下属的帝王,是不能以龙作为标志的,不管是官衣还是令牌,通通依制绘以五彩金鳞蟒,而这蟒与龙唯一的区别就是,蟒有四趾,而龙为五趾。当年慕金橙也就是凭着这一块牌子,才知此人来历非凡的。
侍女祁风接过令牌,小心妥帖且恭敬的收好“长孙陛下,有心了。”
“诶,哪里,哪里,都是应该的,我但望清河公主,在我大金,能够心境舒畅,不得一丝郁郁,这便是我大金的功劳了。”
一直侧着身子,在步撵上与慕金橙回话的长孙连城,看起来那么恭敬,那么诚心,有些懦弱,有些好笑,一点皇帝的威风也没有。
可慕金橙所知道的长孙连城并不是这样的,那天之骄子的少年,每每见到,面上都是一派桀然,与侍女祁雨在林中打斗的时候,丝毫的不落下风,后来听祁雨说到,如果时间在长一点的话,输的就是她们了。
那样的少年,怎么可能是如今长孙陛下的模样。
“长孙陛下既然肯亲自的为我准备行宫,我自然是不胜感激,今晚行宫设宴,还望陛下光临”
“可以,可以,我一定会到的”
车队与仗撵一路从这黄金城中最繁华的地方走过,慕金橙看着百姓们一路的跪服而来,听着山呼的万福。
不知道百姓们是怎么想的,慕金橙却犹自的觉得荒唐,属国的皇帝他们称为万岁,高高在上神族的公主,却也是万福,这是个什么道理,什么下属的子国,敢与我们神族平称了。
我们神族真的是没落了,那四爪的蟒袍,不久的将来,也都会伸出那背后一爪,昭然若揭的野心,我们神族再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