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不闻梅开之立民太后
徐璟孜的意思表达得很明确,徐煌别无选择,他纵有惊世奇才,自认假以时日,整个四平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但他没有盲目自信,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他自己,以及手下现有的这些人,耍耍诡计玩弄阴谋不在话下,可若真刀真枪打起来,到底不是对手!
单就眼前一个宋凛,若不是他心有顾虑,不敢妄动,恐怕不出十招,便能将他们全都送上西天
留得青山在,方能有柴烧,何况他与这四平的诸多人事都还有仇怨未了,自然不会拿自己的性命玩笑,来日方长,当徐徐图之!
只不过,离开之前,若能在宋凛的伺候下爽上一把
徐煌看向宋凛的目光逐渐染上一层迷乱之色,但他终归不敢造次,把人惹急了,保不齐会宁为玉碎,和他同归于尽。
思来想去,徐煌决定另想些法子对付宋凛,世上男子多的是,生长得俊逸美丽的男子更是不在少数,他犯不着为了吃这块肉放弃整个畜群!
正想着,老书生冯俞在十余名兵士的簇拥下到了竹苑房前再要见他,一连拒见好几次,终于同意放人入内之后,冯俞没有多余的弯角,一开口便说顾覃带兵攻打麓湖城,一连攻了七日,终于知道力不能敌而主动开城请降的知府伍仁,被左翼军统领萧远一剑杀死,现仍带领全城兵民负隅顽抗,顾覃来信请让献一策良计,助他顺利夺城。
徐煌听得冯俞禀明情况,没有立即做出回应,倒不是因为宋凛就在身旁,直接说了可能引起变数导致计划不能实施,而是当下四平这场政变,已经没有他再参与其中的必要,正反他都得返回匀秀,再出谋献计,胜利或者失败,对自己没有丁点好处更不会产生丝毫影响。
然而话虽这样说,徐煌还是没有置之不理,虽然现在无可奈何要回去,但再过一段时日
再过一段时日
徐煌突然反应过来,何需再过一段时日,徐璟孜传信说被人威胁,让他返回匀秀,虽然没有说明是受谁威胁,但略一思索,便能知道是何人在暗中使怪,只要解决了那些麻烦,他就能继续留在四平,操控这大片的疆土河山,直至归为己有!
不再搭理冯俞,徐煌走回宋凛身边,同他确认是在何处与陶冬相遇,当得知果然是在止央,徐煌面上露一抹得意的笑,轻轻道一句:“你不仁,就休怪本少君不义”后,也不管冯俞是不是还在等待回复,便让朝四海做好动身回匀秀的准备。
朝四海不知缘由,被冷不丁这样一吩咐,微微有些发愣,但他没有在房内耽搁多久,便迅速领命退了出去。
冯俞想要催促徐煌,然他神情激奋,数唤不应,无可奈何之下,也只好先行告退。
攻防之战既已开始,恐怕轻易不能结束,冯俞确有小智,但麓湖城内也不乏人才,那伍仁身边的师爷周弗是一个,姓赵名拓字颀长的礼部侍郎之子是一个,几番较量下来,没有讨到便宜,他已经黔驴技穷,只能前来求助徐煌,奈何这人一门心思都在左翼军将军宋凛身上,他一连数日求见不得,今日终于见到,却又听得说要动身赶回匀秀
长吁短叹好一阵,无计可施决定将情况禀报给程振之后,冯俞甩着衣袖又在十余名兵士的簇拥之下离竹苑而去,房内很快又只剩徐煌宋凛两个人。
但此次二人独处,徐煌没有再对宋凛连摸带揉动手动脚,而是坐到窗边案台前细细思量,似乎已然忘记宋凛的存在,也忘了护好怀中的解药不被宋凛偷走抢去。
见其神状,宋凛突然意识到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不能白白错失。
过去几日,他数欲明抢暗偷解药,却屡以失败告终,徐煌烦他“贼”心不死,便直截了当说明,再若打那瓶药的主意便会不留余地情面直接销毁,让萧立必死无疑,这才断了宋凛偷抢的念头,只能应他所求去刺杀宋澄宋致
而眼下,徐煌明显疏于防备
宋凛神情为之一振,欣喜不已,趁徐煌专注想事的空当,轻轻抽出空桑提步靠近。
愈往前,宋凛愈觉四肢兴奋到僵硬,一颗心咚咚直跳,竟比他自己命悬一线更多几分紧张。
宋凛在赌,赌徐煌怀中藏的那瓶真是能解萧立体内毒素的解药,赌他关于陶冬让转达的那些消息以及徐煌方才对朝四海的吩咐所做的猜想无错无漏徐煌恐怕要假借回朝的名义趁机使坏,或者说,他当着一干人等的面说要回去,本身就是最大的幌子?
但不管他这一招是为引蛇出洞,还是为麻痹敌人暗渡陈仓,他都不能再让他留存于世!
而眼下,徐煌身周空无一人,又他自己也神思飘渺,正是动手解决这一大麻烦的最佳时机
宋凛不自觉握紧空桑,五步、四步、三步
终于靠近徐煌,宋凛不敢有丝毫犹豫,对准台边那人的后脑,起手猛挥,后奋进全力劈砍。
徐煌专注思考之间,感到后颈一凉,心道不妙,待要躲闪,却已反应不及,也就须臾一瞬,他那颗秀丽英俊的头颅便滑落肩膀滚到地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因为吃惊恐慌而遗漏出口的尖叫甫一成声便戛然而止。
突突的血四溅,飞散如瀑布,落地成花河,更有窗台、案桌,以及徐煌身上雪白的大氅都被染红。
宋凛的脸上身上也都溅了不少血,但他没有在意,在徐煌已经没有头脑支配的身体即将倒下之前,跨前两步,将他扶住,后在他的怀中摸索,将那瓶解药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