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脚步一顿,转身看向那个叫做柳极的家伙:“你是三尺水的什么人?这么凶,脾气这么暴躁,肝不好?”
“我是什么人,跟你有关系?”柳极还是看也不看年年,只是盯着三尺水的脸。
年年偏偏就凑到了他的跟前,还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有些惋惜地说:
“看起来挺健康的一个人,原来是个斜眼病?”
“你!”柳极终于正眼看向了年年,结果却看到了一个寒光熠熠的箭头。
柳极一惊之下,连忙想抽剑去挡,结果这箭却只是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削去了他的一缕头发。
“你这人说话的声音太难听了,要是再让我听见你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我就把你的脑袋削成秃子!”
年年退到三尺水身边,很是无趣地拍了拍三尺水的肩膀:
“你个坑货,这战场一点也不好玩,我要换个地方玩!”
三尺水默默地点头,转身就要跟着年年离开,退回攻方大帐里,也退出这个战场。
“三尺水,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就从此割袍断义,再见面就是不共戴天的死敌,你和那个贱/人就做好被我们全行会追杀的准备吧!”
柳极明显没把年年的警告放在心上,冷冷的一句话,送给了三尺水的背影。
年年皱眉,想回身再吓唬他一下,就见三尺水已经转身冲向了柳极,云笈剑仿佛一道闪电劈出。
“不就是打吗?我——”
三尺水的嘴里还在胡乱喊着什么,眼看着就要冲到柳极身前,突觉手腕一震,手中的云笈剑仿佛是被什么重物砸中,砸得他虎口一麻,险些就让云笈剑脱了手。
三尺水僵住,柳极也有点发怔。所有人都看到了那道精准地截住了三尺水剑锋的青光,正是来自三尺水身后的那个少女。
“我让你动手了吗?”
少女的面色冷寒,说出的话却带着十足的轻慢。
“既然这么不听话,就滚回行天下,我不需要不懂事的狗!”
三尺水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年年,却见到了他从未见过的刻薄面孔。
“你!”
“你是个什么东西?!”
行天下的人瞬间双目圆睁,狠狠地瞪向了年年,各种不堪入耳的辱骂也都洒向了年年。
“三尺水!就她那个德行,也值得你对我拔剑?也值得你抛弃行会和兄弟?”
柳极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提剑呆立的三尺水,真想把自己的话直接烙进这个家伙的脑子里。
“我、我、我、”三尺水张嘴“我”了半天,最后也只是无措地看着柳极,又看向了面无表情的年年。
“锵——”
柳极终于拔出了剑,死死地盯着三尺水,说道:“要么砍了那个贱人,要么与我们为敌,你选一个吧!”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再次安静下来,等待着三尺水的抉择。
“我、我——”
三尺水咬牙,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握在手里的云笈剑的剑锋微微颤抖着指向了柳极。
“我说,你要是真打算死皮赖脸地跟着我,不如……先从最起码的顺从听话学起?还是说,你真正的主人没教过你?”
紧张到近乎凝固的空气中,年年的声音懒洋洋地飘过。那张不合时宜的笑脸上正写着不屑,看着三尺水,就像是在看一条肮脏又赖皮的野狗。
“既然还打算跟着我,就给我滚到一边去!好好想一想要怎么做一条好狗!”
随着年年冰冷的一句又一句,行天下的人也越来越愤怒,看向年年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仇恨,就连天工坊的玩家也都皱着眉把目光转向了这个刻薄张狂的少女。
但是不约而同地,这些人的目光在扫向呆愣的三尺水时,都多了一些复杂和探究。
“听不懂我的话?给我滚到一边去!”
年年紧锁眉头,再次呼喝出声,仿佛是在驱赶一头蠢笨的牲口。
三尺水终于低头默默地走到了战场边缘,背对着所有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