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三枚银针从身后射来,当神识捕捉到这三枚银针的时候,她双脚在飞剑上一蹬,借用反力向后疾退躲过了这三根银针,又使了控物术将飞剑召回手中。
“你这是何意?”俞愔惊怒道,“门派禁止同门相残。”
“师姐真的不肯当我的双修道侣吗?”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固执地继续问道。
“没有可能。你不会是因为这个要对我下杀手吧?”这个荒谬的想法从俞愔脑海里冒了出来,她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颜泽宁摇了摇头,双目含情地凝视着她,语气温柔地说道:“我怎么会对师姐痛下杀手呢?我那么喜欢师姐。”
“师姐六岁入门,十二岁获得内门小比第一,十五岁在黄沙秘境以练气十一层修为越阶斩杀筑基期妖兽,十七岁筑基成功。”
俞愔语气平淡:“那又怎样。”
颜泽宁仍是一副柔情脉脉的模样,继续说道:“师姐就像一颗耀眼的明星,高高在上,遥不可攀。我很喜欢耀眼的东西,所以从第一次见到师姐,我就喜欢上师姐了,一直在注视着你。”
“我啊,这些年挨过落雷峰的雷电,受过风神崖的风刃,也被极冰谷的寒冰冻到皮肉尽烂。”他语调还是不急不缓,但眼尾微微发红,情绪似乎越来越激动,“后来我终于成为了外门弟子第一人跟你有了交集,现在我终于筑基了,终于能走到你面前告诉你我心悦你,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
“你受的罪与我何干?难道没有我你就不修炼不成?”俞愔对他的想法半点不能理解。
“师姐你不懂啊...”颜泽宁喃喃道。
“废话少说,要打的话就快点。”俞愔横剑一指,剑尖对准颜泽宁,她觉得这人简直是在浪费他时间,磨磨唧唧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还不如痛痛快快地用武力解决得了。
“我喜欢耀眼的星辰,需要它的光来照亮我。”颜泽宁说话间一步一步逼近俞愔,“但是这光若是太过耀眼了,刺到我的眼了,那我不介意将它摘下。”
话音刚落,他便停下脚步,脸直直对着剑尖,但却无法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害怕的感觉。
他右手从宽大的道袍种探出,用食指和中指夹住剑身,狡黠地笑道:“师姐还是太过了天真了,下次记得不要给对手说那么多话的机会。”
俞愔察觉出不对,但手已被震开,飞剑被颜泽宁随意丢弃在一旁。
糟了,中计了。
她刚想运行灵力后撤,却发现身上灵力竟是凝滞不动。
颜泽宁见状袖中抛出一条捆仙绳将她牢牢捆了起来,从她右背上取下一根银针,满意道:“开始的三根银针只是个幌子,以你的神识肯定能探知,而这根可不一样。”
他拿着那根特别的银针在俞愔面前晃了晃:“这是万年隐息树树干磨制,渡上玄铁精制而成,化神期高手的神识都未必能探知其动向。我在上面抹了让灵力凝滞的毒,只是要些时间才能发作。”
没想到这外门弟子竟还藏这等奇物,这可是元婴道君看了都要眼红的宝贝,却用在了自己身上,还当真看得起她,俞愔怒目而视:“卑鄙无耻。”
“可我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只是师姐不懂罢了。”颜泽宁俯身横抱起俞愔准备带她回去,似有所感一般低头一看,怀中少女笑容诡异,没待他反应过来,一道火光从怀中炸开。
颜泽宁第一时间撑起防御法罩,饶是如此也被这爆炸震的口吐鲜血,五脏六腑无一处不疼。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炸开的应该是金丹之下闻之色变的天雷球,引爆需要的灵力很小,威力却足以斩杀包括筑基初期以下的任何修士,而筑基中期和筑基后期的修士碰见此物,大多也是不死也重伤,所以金丹之下的修士看到此物都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机会活下来不。
但这此物制作材料极为难得,取的是元婴修士雷劫范围内受过天雷击打的泥土,和着极南之地中心的熔浆才能做成,故市面上并没有什么流存。
只是颜泽宁万万没想到俞愔手里竟有此物,还拼着玉石俱焚的想法直接在身上引爆。
而一旁的俞愔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她占着身上有师父赠的防御法宝,直接引爆天雷球,虽然没受重伤,但也被震得气血翻涌,周身的皮肉被灼烧起了水泡。
见着颜泽宁只是受了点小伤,想来防御手段不错,俞愔失望地垂下眼帘。
颜泽宁看她这副样子气极反笑:“既然师姐都欲与我同归于尽了,那我也不客气了。”
他蹲下身子,与俞愔对视,不再是脉脉含情的样子,眼角发红,眼珠却如墨海般深沉,整个人显得诡谲而妖异,只见他单手聚集灵力,朝着俞愔腹部一掌拍下。
“啊...!!!”俞愔凄厉的喊声响起。
颜泽宁竟碎了她的丹田......
她能清晰得感觉到丹田碎裂的感觉,这十七年所受的伤痛竟无一能与其比较。丹田内沉积的灵气一下子散开来,俞愔的面色徒然苍白起来,无力地倒在颜泽宁的怀中昏迷过去。
尚有一丝意识的时候,似乎听见他在耳边低语:“既然师姐不肯与我在一起,那我就毁了你罢,以后,我就是师姐唯一的依靠,师姐唯一照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