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过肩摔成了抗肩头,求生本能让她牢牢抓着他的衣服挂在他的肩头,总之就是不让自己被这烂人摔下去。
他脸色铁青,加重力道想把人甩出去。
“啊啊啊~”她一边惊恐地叫嚷,一双手抓得越发牢固。
耳边一阵尖叫,几乎要将殷商的耳膜刺穿。
“松手”
“不松”
“松不松
“不松”
“你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
“反正我就不松”
他强忍怒火。
“你把我放下来”
“有本事你自己下来”
“你个王八蛋,烂人”
她松开一只手,泄愤地在他背用力捶打,用了很狠的劲。
他拽着她身后的衣服刚欲往外面一甩…..吓得三月惊慌失措疾忙又抓住他的衣服“你会遭到报应,你个丧尽天良的王八蛋,你梆驾、你阮噤,还对我施加折磨,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她骂,大声的骂,不管不顾的骂。
“天也不敢收老子,老子还怕什么报应?”
“那是时候未到,像你这种恶贯满盈的烂人、魔鬼,不管是老天爷还是法律,总有一个会让你付出你应有的代价”
“我看你口齿伶俐得很,一碗螺蛳粉把你胆子吃肥了?”
“那碗粉怎么没把你烫死”她在头撑得实在辛苦,这烂人的肩膀就像一块铁一般,硌得难受不止,血液还一直往脑门冲。
他额冒黑线,径直往床边走去。
三月大为警惕“你干嘛”
背向床板,在床边站定,他抓着她的脚,往后头一倒,她的身体便如游鱼一般往床翻去…..
“啊~”她失声惊叫,惊恐的闭眼。
砰一声,脑袋最先磕在床板,疼得一张脸拧成一团麻花,一时间头晕又目眩。
从不懂怜香惜玉为何物的殷商冷冷的看着,而后俯身,完好的那只手掌撑在她的身侧——二人的身体相距方二三十公分。
她闭着眼睛在吃痛申吟,抬手想揉一下摔痛的脑袋,然后碰到了阻碍,还没缓过劲的人睁开眼来,入目是一双阴恻恻的眼眸——就在自己脸的正方。
呼吸一下僵滞。
觉得自己又要被打了!
他的眼里透出警告“别招惹我,我可不是什么善茬”
抿着唇没敢说话,她眼底深处悲愤却还在的。
目光下移,快速扫了一圈她红肿的觜滣,而后起身,迈步离开。
“到底是谁招惹谁”她在后面小声怒骂。
刚走到货架位置的男人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见状,三月心脏一紧,咽了咽口水。
所幸,这烂人没有回头,又重新抬脚,走出了大门。
不可否认,她内心还是大大松了一口气的,忍不住骂“背后长耳朵了吧”
“你这张嘴若是不要了,我就帮你切掉”
森冷的声音乍然从门外穿透到她的耳膜,登时吓得呼吸一滞,一口气卡在里头进不去出不来!
…………………….
是夜,拳击馆中还是往常那般的讳莫激昂,馆内座无虚席,台的选手肉搏厮杀,台下的观众呐喊助威。
殷商在灰暗的座席中饮酒寻欢,睥睨着台的斗争,阿雍坐在对面,视线也固定在擂台之,虽说马诺加入,馆中日进斗金,不过……
“二少爷,听说老诡那边已经在查撬走马诺的人马了”
殷商听了,并无意外“换做你,忍得下这口气?”话毕继续说“查是自然的,查到也是时间的问题,这世不透风的墙,你见过吗”
一语落,微微抬起下巴喝了一口酒,这酒很烈,就如他的姿态一般,轻狂放纵!
二少爷无畏,可阿雍总隐隐有些担心。
殷商知道他的忧虑“你只管把今天到手的场子管好,其余的我自有分寸”
……..
深夜11点18分,咸阳机场.
一袭墨绿色宽松T恤与黑色长裤的男人步出机场大厅,身形昂藏步伐稳健,短袖的衣袒露出精壮的手臂,三两根青色血管自手背蜿蜒至前半臂,无端地生出许多男人味来。
不知是否身有要事,步出机场大厅不便加耽搁地了一辆出租车,将一张纸条递给驾驶座前的司机“麻烦去这个地方”说出口的嗓音沙哑,自带勾人。
司机“这个有点远哦”
“我知道”
车辆启动,行驶出机场大道,窗外的路灯一闪而过,光影错综复杂地映射在后座那张清冷的面孔,斑斑驳驳!
将近40分钟,车子停在一条巷子前,司机告知“你沿着这条巷子进去就是要到的客栈了,这里车进不去”
司机将他当成了寻常的旅行客,只是有些奇怪为何选这样静辟附近又没什么景点的地区下榻。
“谢谢”孔林付钱下车,帆布鞋踏青石板,晕黄的路灯笼罩出一片光圈,朦胧而隐晦。
长腿一路往里迈,古老的巷子只有他一人孤寂的身影,路灯把影子拉长,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追随主人的步伐,衍生出一种深幽的凄凉之感来!
他的眼睛环顾四周,将周遭的环境观察入细微处,一直将要走到尽头,方在右方看到了纸条所写的客栈匾额。
这里的建筑大多从百十年前遗留下来,纵使夜里灯光濛濛,也能看出充满了历史气息——就如眼前这间客栈。
他走鹅卵石的阶梯,不过才三两级步,扣响朱漆大门的龙头锁具。
锁环与厚重的大门碰撞,在夜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多会儿,听闻一阵由远及近窸窣的脚步声,大门从里头被拉开,露出一张慈眉善目的面容来。
“你好,要住店吗”那中年的叔叔瞧了一眼孔林手简易的行李,如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