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得出四爷语气里的不高兴和不容拒绝,不好直接违背四爷的意思,面上答应了。
不知怎的,她感觉到四爷很不高兴。
稍微想想就明了,发生了那样的事,能高兴才有鬼了。
后院着火,累及子嗣,即便是四爷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也难免动怒。
可他怎么在这时候来这儿了呢?
尼楚贺真的很无奈,她并不想在这时候不小心触了他的霉头。
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候。
今晚的饭菜还算丰盛,只是因为四爷在的缘故。
自从尼楚贺小产后,就只能吃些清淡的食物,太单调。
现在因为四爷在,尼楚贺眼巴巴看着四爷吃的香,难免因看得着吃不到而受罪。
四爷仿佛没看到似的,动作矜贵地自顾吃着。
尼楚贺叹口气,由登梅伺候着吃着眼前摆着的较为清淡些的食物。
用完膳,登梅和喜鹊小心服侍尼楚贺去屏风后洗澡。
四爷吩咐人把前院的公文取过来,直接放在明间的桌子上,坐下开始办公。
等尼楚贺洗完了,重新躺下,四爷对她道:“累了就睡会儿,今晚爷在这儿陪你。”
尼楚贺点了点头,软软地道了声,“多谢爷。”
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一个时辰后,四爷忙完,看了眼睡熟的尼楚贺,在她身边躺下。
从回府后就一直疼着的太阳穴这会儿也缓和了下来。
黑暗中,漆黑的眼睛盯着女子的睡颜,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把女人纤细柔软的身体往自己怀里揽了过来。
“尼楚贺,只要你听话,爷会一直对你好,你失去的爷会好好弥补你。”
可惜睡着的尼楚贺没听到。
屋外的苏培盛回头往屋里瞅了眼,不由感叹,主子爷对侧福晋可真是在意。
今儿个一眼都没去瞧宋格格,也不忌讳侧福晋身子不适,直接就在这儿歇下了。
其他主子小产,爷关心是有,却从未留宿。
到了这边,却是一连歇了两晚。
……
宋格格今日醒来后就一直在哭,得知四爷在侧福晋那儿歇下了,一句话都没让人给她,直哭的伤心欲绝。
石榴愁眉苦脸地安慰,“主子,您刚小产,可不能哭啊,对身子不好。”
宋氏一边哭着,一边抱怨,“孩子都没了,今后再想怀孩子怕是不能了,我保重这身子又有何用?
你没瞧见吗?爷回来后都没来看我一眼,连句话都没有,这也是爷的亲骨肉,她瓜尔佳氏的孩子是爷的孩子,我的就不是吗?爷怎能如此狠心?”
石榴吓得脸色煞白,忙捂了她的嘴,压低了声音提醒,“格格,您可千万别胡说,小心祸从口出。”
宋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趴在床榻上,呜呜地哭着,“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这孩子,爷怨我,可我也不是故意的,是她李氏推了我,是李氏害了我的孩子。”
说到这儿,宋氏眼睛里忽然迸出浓烈的恨意,“李氏,李氏,她怎能如此?若不是她,我的孩子不会一个个没了。
我盼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又怀上了,我是千般小心,万般仔细,可还是没了,她是非要把我逼到绝路不可吗?”
石榴听着她满怀怨恨的话,也是无可奈何。
她想说您就不该去什么花园,明知自己身子不好,还要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