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个人真是,一边敬神,一边又以凡人的相貌来刻画神明,大概是得罪了女娲娘娘,所以才死于非命吧……”
姜采采边说,边坐在一根柱子下边,转头看了看喝酒的仁兄,问道:“你们整天这样打劫别人,也不怕被你们彦国的士兵认出来?”
“认出来就认出来,大不了打一场硬的,这世道没什么可活的,就像你说的,这人命贱了,连雕刻一个心中想象的石像都会因此而死,所以还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嗯?你这到底是想活还是想死?你们诈死不就是为了过好日子吗?怎么现在脱离出来了,反倒又这般无所谓,那还不如留在军队里,为国家效命的好,也比在这里饥一顿饱一顿的强。”
“是呀,这个道理谁都懂,可是当你出来发现根本回不去,也可能发现自己早已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还回去做什么?”
“所以你是老婆跟人跑了?”姜采采乐哈哈的问了一句,却成功让周围众人都停下各自手中的事情,用一种你真是条好汉可惜马上就要死了的眼神看着她,这眼神看的她情不自禁的抽了抽嘴角,转过头看了眼身边这位散发出腾腾绿气的男人,讪讪笑道:“开玩笑的,你别生气……”
能不生气吗?专挑别人的痛处戳,可真是士族公子的优良做派呢!
男人努力压制了要打死眼前这人的冲动,沉默良久才慢慢说道:“我家自我走后,田地被哥哥嫂子占了,老婆也被他们卖了,还有一个四岁多的儿子也死了,这些你听起来可能觉得可笑,可是事实就是这样的,我又不能回去,也回不去……”
这么悲惨的过往,是个人都会表达听到这个事情的遗憾,可偏偏想要作死的姜采采,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回去过了?”
“没有回去,听人说的……”
“我说这么大的事情,你都没亲自回去看看,听人一说就信了,到底是哪个混蛋这么咒你,你不打他还真信了?”
男人简直无语,他心中的悲伤被姜采采这番二百五的言论冲刷的一干二净,甚至有些哭笑不得,而他们不远处坐着的土匪头子则狠狠盯着姜采采,破口大骂道:“老,老子,就,就是你,你说的那个,个混蛋,你,你想咋的,打,打架吗?”
姜采采对着结巴兄弟呲牙假笑了一下,随即小声说道:“一个结巴,也能当你们大哥?他说话你们听的下去?万一跟谁激烈的打起来,那他吩咐什么不是很费时间?”
这男人终于忍受不了姜采采啰嗦又没有道理的质疑,怒道:“亏你还是天下人标榜为言行有度、品德一流的典范,怎的说出来的话,如此粗鄙?”
姜采采不是第一次听别人这样说她了,季咸,公子巍都曾嫌弃她,没想到现在一个人是没有一天的土匪,也竟然嫌弃她,还有没有天理了?
大哥,你是土匪呀!豪迈一些不行吗?
“我说,谁告诉你世家公子就要规规矩矩,不能行差踏错?我就不一样,我就喜欢这样说话……”姜采采无所畏惧,“对了,你叫什么?”
“你总算想起来问我们的名字了?”这人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随即道:“任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