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美,她真的很美!
她在烛光下起舞,他沉寂幽邃的眼里看不出一丝的波动,他看着看着,嘴角却不自觉勾起弧度,撤出的笑容苦涩又凄凉。
他渐渐变小,渐渐变小。
他嘟起小嘴,流着哈喇子,站在舞台下朝她张开手微笑,又伸手去够舞台上舞动的身影,她像天上的神女,高洁靓丽,但她回头看他一眼,惊恐地过来赶走他,对他又打又骂。
他小小的身子蜷缩在狗洞里,等着她每日送来的食物,模样傲娇如同施舍。
他看见她被人欺侮,看着她疯了地带他逃走。
他看见光洁傲娇的她在沙漠里求人给他水,看见她捧着一碗水朝他微笑。
这是她第一次认真对他笑。
后来……
她也认真地对他笑,是她趴在血水里,全身伤痕累累,身后的男人疯狂地蹂躏,肆意猖獗地扯着她身上仅有的布料。
血肉模糊,血色染满衣裳,黄沙钻进她的伤口,她对他笑。
笑着笑着,不笑了,她看着他疯了的向她扑来,她开始哭,拼命地朝他摇头。
“沉楠,跑啊,跑得远远的,跑啊,娘求你,求你。”
“沉楠,娘求你活下去。”
活下去,即使活得像狗,也要活下去。
“哈哈!”泪水伴着酒气,肆意地在脸上窜行,乌发贴着脸皮,一身狼狈颓废。
慕沉楠笑声越来越大,泪水流在浑身戾气的他脸上,如同恶魔淌泪,难以置信。
他看她跳,看她飞扬,看她衣袂飘飘,看她笑得摄人魂魄。
没有伴乐,没有掌声,午夜烛光,北芷秋跳了这四年来第一支舞。
她擅舞,从小便以舞姿过人傲居秋明,可自从四年前突发变故后,她身体一落千丈,从此再没有碰过。
短短一曲舞,便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她喘着粗气,额角布着密密的细汗。
她抬手拂了拂额,向他走去,白纱拂过他血水泪水污浊的脸,清香驱走酒气。
她伸手扶他,刚触碰到他,他一激灵,双手牢牢地护住胸前的檀木扇,而后赶紧放开,像怕手脏了扇子似的。
他扯住她洁白的纱裙使劲搓手心,力度极大,手瞬间搓得掉皮,将她白纱染红,他又嫌弃地甩开,扯住另一处开始搓,但血越流越多,怎么擦都擦不掉。
“我来。”
北芷秋按住他已经脱了一层皮的手掌,从腰间取下一张手绢,洁白的手绢缠绕着他伤得重的那只手掌,一圈一圈。
他一动不动地望着她向下的脸,她透白无暇的皮肤,她又拿起干净的衣角,轻轻擦拭他另一只手,轻轻给他吹气驱疼。
她真好。
南风等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