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芷秋皱眉,更加觉得事情不简单,“皇祖母,您先息怒,儿臣倒是觉得此事反而不简单,您的令牌,岂是一般人能拿到的。”
上次太后带走了众多永乐宫的人,她都是施了计才拿到,如今太后回归,永乐宫人多眼杂,北明摇怎么将令牌偷出来,又怎么会傻到去偷。
况且依照北明摇的性子,这么短的时间,哪会静下来去想法偷令牌,强行抢的话她还信。
太后眸子微动,被自己的想法震惊。
“姐姐。”北明摇用力挺直身体,以减轻北芷秋身上的负担,抿了抿嘴,道:“令牌是我偷的,姐姐不要再为我辩解了。”
说话间,北明摇呼出的气息滚烫,身体却冰冷得不行。
北芷秋睫毛颤了颤,心脏顿时被狠狠地绞了一下。
没有理会北明摇的话,北芷秋温温一笑,将北明摇揽在怀里。“皇祖母,何不将照管令牌的宫人宣来,儿臣还有些不清楚的地方,想问一下,可好?”
北明摇虽不解北芷秋为何一直咬着不放,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或许事情真的不是她见到的那么简单,姐姐一直比她聪明,从小就是这样,她相信她。
太后低眉,沉思了片刻,睨了一眼跪在下方的燕眠锦。
希望她不要辜负自己这么多年的偏爱。
“李嬷嬷,去将那几个丫头带来,本宫倒要看看,谁敢在永乐宫乱来。”
太后语气带怒,北明摇低头不语,那天在太和宫洗尘宴上,她看见了北芷秋跑了出去,她也出去寻找了,但没找到。
后来听说北芷秋发病晕倒了,她匆匆赶回去,恰巧听见了北芷秋和步云裳的谈话。
原来姐姐和舒湛,还有那样的往事。
她一直想着怎么替姐姐报仇,恰巧听见两个丫鬟说燕眠锦十分重视嫁衣,又听见嫁衣在尚宫局,要太后的令牌才能拿到,她一时动了歪心思。
堂上一时安静极了,各怀心思,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一声尖柔的声音响起,“启禀皇上,下南国世子求见。”
步云裳心下一沉,担忧地看向北芷秋,见她依旧扶着北明摇,丝毫不见任何异样,才稍稍安下了心。
北芷秋哪里不知道步云裳的心思,心里冷笑,燕眠锦前脚出事,舒湛后脚就来了。
真是爱得深沉。
果然,舒湛一踏进门,目光锁定在跪在地上的人儿。
燕眠锦跪在那里,目光呆滞却带着倔强,满堂的人,都在看着这个可怜的姑娘,秋明的皇室,一个个坐得比谁都稳,端得比谁都高。
可怜他的眠锦,连个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欺人太甚。
舒湛朝燕眠锦走过去,提起衣襟,同燕眠锦一同跪下,“皇上,微臣听说眠锦被罚在此,特来请罪。但微臣有一事不解,眠锦所犯何罪,为何会长跪于此?”
他不问事情来龙去脉,只关心燕眠锦为何跪在地上。
“这……”北帝哑语,燕眠锦跪下后,一直在梳理事情的原委,竟忘了让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