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臣先回南苑。”北芷秋起身向步云裳行礼,步云裳每次都为她考虑得周到。
步云裳点点头,笑着看她离去。
北芷秋赶紧回了南苑,慌忙地跑进药房,翻箱倒柜地找出来一个药瓶。
北芷秋打开药瓶,倒出两粒黄色的药丸,就着水喝了下去。
步云裳也不知道怎么了,在那碗红豆莲子汤里面加了许多助眠的药,这一剂下肚,她要是不喝解要的话,明天傍晚都不一定醒得来。
北芷秋将药瓶扣上,这是解药。
上一次在慕沉楠那里不小心睡了过去,她回来以后便一直钻研各种助眠药,还找富生要了解药。
将瓶子放在柜子里,北芷秋起身欲走,转眼却看见书案上的笔台压着一张纸条。
是一个药房,全部是她认识的药材,却没有写明是做什么用。
北芷秋将药方小心收起,想必是富生留下的,富生上次受伤了,也不知道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只是外面暮色四合,富生肯定又不在宫里。
平日里她学得紧,富生总是在傍晚就给她放了假,说是怕她学得太多记不住,实际上是自己跑出去了。
翌日,清晨一大早,北芷秋坐在梳妆镜前,看着似儿为她插上最后一只发钗。
“公主,您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透过镜面,似儿那痴呆的模样传来。
“快止住你的口水。”北芷秋做出嫌弃的模样,看了眼似儿,“快去看看轿子准备好了没有。”
似儿吐舌出去看望,不久,似儿回话,轿子已在殿外。
北芷秋梳洗妥当,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发。
北明摇的队伍跟在身后,嫡庶有别,她二人平时虽不分彼此,关键时候还是要按照规矩办事。
太后的洗尘宴办在太和殿,参加的都是皇室一族,声势之浩大毫不逊色于一年一度的家宴。
北芷秋到达时不算早,大半的人已经到了。
殿内主位上设立三个座,龙椅在正中央,两侧是北后和太后的坐席,首位下首又设了席位,男子居右,女眷居左,又依次按等级列坐。
眼下已是宾客满座,坐得临近的相互交谈,无论是什么宴会,对身怀志向的人来说,都是一次机会,个个卯足了劲,只求寻得伯乐。
只一眼,北芷秋就在人群里发现了缓缓而来的舒湛,他衣角带风,正与一旁的人相谈甚欢,他微微笑着,似乎很赞同对方的说法。
舒湛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并没有理会,面色如常地同身边的人交谈。
只是在他坐下抬手饮酒时,她能看见他那嫌弃又厌恶的眼神,他在警告她,北芷秋低眉苦笑,他对谁都彬彬有礼富有教养,唯独对她,连个正常的眼神都很吝啬。
北芷秋低眉,深深吸入一口冷气。
布置典雅的大殿里,北后步云裳搀着北帝缓缓而至,众人起身行礼,北帝扬手一拂,就着位子坐下。
步云裳看到端坐在主位下左侧的北芷秋,眼底先是惊讶,继而转为慌乱。
北芷秋正疑惑,思绪还未理清,就听见一个不满却又毫无城府的声音响起。
“姐姐,太后这次怎么这么晚?”
不知道什么时候北明摇悄悄溜到她这边来了,正眨巴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
“摇摇。”北芷秋警示地看了北明摇一眼,声音透着严厉,“今天皇祖母回宫,不许胡闹。”
北芷秋无奈,北明摇年龄虽然不大,闯祸的本事到是不小,从小到大,今天不是揍了哪个娘娘,明天就是惹了哪个太妃,还总是出宫打架弄得一身伤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