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生不去看北芷秋的表情,他不知道这件事。
他只记得,那是四年前,北芷秋久治不愈,北帝重金悬赏,寻遍良医皆是无效,强烈的求胜心驱使他入宫,将她从阎王出抢了过来。
从此,名医富生家喻户晓。
但他觉得有愧,时至今日,都没能根除北芷秋的体寒症。
只是,到底有多狠的心,才能对自己的亲孙女如此凉薄。
“天山产的血珠供皇祖母一人使用,她是用不完的,她如今尚未回宫,我们只要在她赶回来之前将令牌送回去就行了。只要不查,天山那边的记录不会送到皇宫。”
富生还是觉得不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北芷秋向后轻靠,双目微闭。
太后知道后会怎么对她,她比谁都清楚。
“可是这样能唤醒他的记忆。”
她为此努力了四年,眼看就要成功了,她怎么能畏惧。
或许,这就叫执念吧。
天亮,马车到达天山。
管事的将北芷秋二人带进去。
天山说是山,可河流居多,河蚌也多,血蚌就是最稀有的一种。
那个管事的人姓刘,是个瘦瘦高高的男人。
他接过北芷秋递上的令牌时,目光一沉。
“你是太后身旁的婢女?”
“是。太后近日便要回宫,奴婢奉命前来取血珠备用。”北芷秋此刻语气动作都像极了一个丫鬟。
血珠为世人所知的功效就是滋补,太后常年在服用,效果显著。
“实不相瞒,太后往常用的令牌都是有瑕疵的,敢问姑娘,这令牌,太后是何时修补的?”
太后的令牌有瑕疵?
“请大人恕罪,这个奴婢不知,奴婢今天是第一次来取血珠。”
北芷秋总觉得刘管事的一言一行不对劲,她只能含糊回答。
闻言,刘管事打量着北芷秋。
北芷秋瞬间觉得情况不妙。
刘管事咧嘴一笑,“请二位在此稍候,血珠即刻送到。”
看着刘管事出去了,北芷秋心里发慌。
一直低着头的富生终于得以活动,双手叉腰,前后左右扭着脖子。
“为师真是多虑了,此行看来很成功嘛。”
“师父,我们有危险了。”
“什么?”富生停下扭腰的动作,不敢相信地看着北芷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