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叶夕出身将门,虽然从小也如京城中的所有闺中贵女一般学习琴棋书画,但不知是宿叶夕着实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还是她实在不愿意学,只有这棋艺堪堪能看,其他的,用宿叶夕自我评价的话来说:“一言难尽。”
宿叶夕一直觉得人贵在自知,她知道自己这些没学好,但也不觉得有什么丢脸。
不过有时候突然来了兴致,就会让慕容景吾教一教她还算有些兴趣的作画。
宿宇郯看着那两人一时半会是不会理他的样子,倒也不急,让曹淳武备了一些茶点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宿宇郯虽然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但至今未娶,早些年家里也还会念叨几句,却也都被置之不理了,又有宿叶夕这个贵妃给他撑腰,也就并没有着急让他成家。
宿宇郯性格和宿叶夕很相像,所以家中就属他两最是亲近,两人都爱江湖潇洒,只因宿宇郯身为男子,注定还是要在朝中任职一番。不过好在有慕容景吾这个圣上绑着宿叶夕,谁也没法笑话谁。
不知是年纪渐长,还是秋天容易伤感,宿宇郯看着那卿卿我我的两人,突然就有了想找个知己待身边的想法。被自己这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想法吓到,宿宇郯用力的摇了摇头,似要彻底毁灭这个想法,他还不想被谁绑着。
宿叶夕一抬头就看见自家五哥这傻头傻脑的模样,用手肘推了推慕容景吾,让他一起看。
两人光明正大的嘲笑声吸引了宿宇郯,宿宇郯一时有些脸红,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了,“我说陛下,您急召我过来,不会是想让我待会欣赏那两钱银子的画作吧。”
去年,宿叶夕不知怎的画兴大起,闭门画了十天,画了一幅山水画出来,声称是她历年来的巅峰之作,要拿去民间摆个摊。风吟猜拳输了,只能认命的易容成了一个小书童模样去京城中最繁华的一条街上摆摊,摆了三天,总共有四个人来问了问,一个是好奇这摆摊怎么只有一幅画,一个是觉得这作画的纸张可真是不俗就是画作…后面的话风吟没敢回给宿叶夕。另一个是个算卦的,看中的不是画作,而是想来做生意,对着风吟一通乱算,最后一个出了两钱银子,风吟觉得那两钱银子大概是给那名贵的韦簧纸的。
这事被宿宇郯知道后,笑了一个月,每逢见到宿叶夕都要说上一说。慕容景吾罕见的和宿宇郯站在了同一阵营,宿叶夕从那以后决定奋发图强,开始频繁的找慕容景吾教她画画,宿宇郯后来见着那某人时常抬高的嘴角,觉得自己好像被某位皇帝陛下利用了。
“哼。”宿叶夕冷哼了一声,眼眸一转,开心的说道:“急召五哥来,是要恭喜五哥的。”
宿宇郯突然抖了一下,被宿叶夕恭喜可不是什么开心的事。
果然,他听到宿叶夕接着说道:“这不五哥一路辛苦护送那凉渊公主进京,听说途中遇刺,五哥舍身救那公主,公主很是感动,于是……向景吾上奏,和亲对象非你不可呢。”
宿宇郯嘴角抽了抽,冷笑了一声:“我说小妹,和亲都是要皇室子孙的,就说了让你多看看规矩。而且,我一路护送,那公主可不曾有书信送入京。”
“这我当然知道,可是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反正也都是人质,你好歹也是皇亲国戚,差不了多少。”
“皇上今日急召难道是为了这和亲人选之事。”宿宇郯决定忽略宿叶夕,要不然小孩子般的争论要争个好半天,他今天刚回京,真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