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苒不知道,慕云笙记事时便被当成男孩子教导,虽然他从小很少与其他男孩子接触,但时时刻刻都在被提醒作为男子应该怎样怎样,以致她后来很是瞧不上女子,觉得女孩子娇气,麻烦,还动不动就爱哭鼻子,这一点最讨厌。说白了就是有点大男子主义了,从她的性格上来说,已经养成,定性了,这就是问题的所在,等到慕大娘再告诉她自己是女子时,她是比较反感的,从心理上不想接受这一事实。
可能是慕大娘不想让云舒苒过早的知道自己是女孩子,所以有意无意的让小时候的慕云笙养成了大大咧咧的性格,除了反复交代慕云笙不要和别人接触太多,告诉她,她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之外,其他事都是放手让慕云笙自己去解决的,所以,从小慕云笙的性格便很独立,不拘小节。
后来,直到她第一次来月事,她虽然不得不承认,面对这一事实,只是更是觉得女人麻烦,不如做男子来的随意。人家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十几年的性格已经养成,哪里是说变就能变的,到后来,她直接忽略了自己是女子这一件事,她觉得只要对现在的生活影响不是太大,便无所谓了,就像苏苒想过的那样,慕云笙从小到大,至始至终就没考虑过成亲嫁人这件事。
慕云笙回到家,先环顾了一下院子,见院子里没有人,才走进里屋敲了敲慕大娘的房门。
慕云笙他们住的是一进的小型四合院,从外面看房屋有些破旧,但仔细看屋内和院落收拾的都很是干净,与苏苒家里相同,这院子里也有一套石桌,从搬进来的第一年,慕大娘便在石桌两步远的地方种了一棵苹果树,不过这树生长缓慢,直到去年才开始结了几个果子,可就是那几个还有些发青的涩果子,最后还是被云舒苒惦记了去。
记得那段时日,云舒苒是天天来瞧,日日来看,她也不说话,来到打声招呼后,就是背着手来回转圈的数果子,生怕一转眼就被别人摘没了。惹得慕大娘都跟着紧张起来,生怕哪天被哪个不长眼的鸟儿给啄了去,那这丫头还不得哭成个泪人儿。
慕云笙看着那苹果树,心想,今年云舒苒倒是没有提起这事儿来,像她这么爱吃的性子,怎么就给忘了。刚想到此,她便听到了门后栓子打开的声音,慕云笙转过头来,不再看那棵果树。
慕大娘打开门,看见是慕云笙,心里一阵意外,这孩子很少主动找她,一般有事也是等她有空了再说,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敲过她房门了。
“我想和阿娘说一件事情。”慕云笙开门见山,和阿娘说话,自然不用兜圈子。
慕大娘见她说的郑重,赶紧带上门出来,娘俩坐在客厅里,说是客厅,其实也就是一个方桌和两张圈椅,因在自家也没那么多的规矩,娘家对面而坐。
慕云笙简单的说了下苏苒的意思,当然,她只说是自己的想法,并没有将苏苒的名字说出来,也没有将苏苒发现她是女子这件事告诉慕大娘。
慕大娘听罢,抬头多看了慕云笙几眼,这孩子从没主动与自己提起过这事,以前自己交待她要注意些什么时,她也只是照做,不多言语,今日倒能想起这些,也是难得。前些日子她还有些担心,这孩子,性子太洒脱,就怕她会不在意这些小细节,今日她能主动与自己提起,那是再好不过,这也让她觉得颇有些意外。
慕大娘耐心的听慕云笙讲完后,又见他脸色与往日并无异样,隧笑了笑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说罢转身进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