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呀。”

“那你说……打个比方，比如说，如果我作为你的男朋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如果是我的男朋友，那应该不需要改进了吧？既然是我的男朋友，不太完美的地方，我应该能包容。怎么？你是觉得自己哪里让姚卿卿不满意了吗？”

“你怎么就认准了我跟姚卿卿在一起了？”

“还用问嘛，儿子都送来给你培养感情了。”

“如果……如果我说我没跟姚卿卿在一起呢？”张一周鼓起勇气问出来。

单宁眨了眨眼睛，思索良久。这寂静的瞬间，让张一周又后悔起来：不该问这样的傻问题。

“一周哥，我……我说实话，你这个人吧，我觉得有时候会衡量很多东西，也可能是你们做医生的职业习惯，会诊的时候比较严谨，什么风险都先想到，所以考虑得比较周全，但是周全呢，容易让别人误解，感情这回事，可能还是我阅历不够，我觉得感情是不能考虑太多的。我说实话我认真考虑过你，在叶嘉眉出现之前，那时候我刚来上海，无依无靠，真的觉得有你在身边，加上钱欣怡又总是开你和我的玩笑，那个时候我觉得你对我真的挺好的，是不是喜欢我，后来发现可能是我想多了。你可能只是周全而已。”

“你没想多”四个字已到嘴边，从牙缝里却碎成“所以呢”蹦了出来。

“所以，我觉得姚卿卿也很搞笑，曲线救国把儿子送了过来，儿子跟你相处得好，你就要给她当老公给她儿子当爸爸嘛？难道不是你跟姚卿卿感觉好，你才更愿意爱屋及乌照顾她儿子吗？我觉得她把这个事情搞颠倒了，当然也许我不太懂母亲的心情，我只是从爱情的角度帮你分析。抛开场外因素，姚卿卿挺美挺有气质的。”

这丫头自以为是头头是道的分析什么呢？完全没有Get到我得点，张一周解释的话在喉咙里徘徊半天，挤出来的却是笑着说：“你跟庄毅的事情，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李正元，需要我保密吗？”

单宁夹起一块咕老肉边嚼边说：“我跟庄毅有什么事啊，我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五年内不许谈恋爱的。”

“那就老姑娘了！我听钱欣怡说，庄毅还比你小三岁，人家等得了，你等得了吗？”

“高知女性，单身是历史的选择。说不定我到你这个年纪，而你依然单身。”

“不许这样诅咒为人民服务的张医生。”

“祝我早日完成合约，赚到五百万，祝一周哥早日儿女双全，成为色艺俱佳的大医生，干杯！”

单宁夹起一块菠萝，撞了一下张一周的筷子。

张一周说不出什么感觉，就像小时候拿到数学卷子，题目都没有看清楚，先无比风骚的写个“解”，读完题目后再划掉写个“证明”，最后也只剩个证明在那里，因为完全不知道辅助线该画在哪里。有些问题，从根上就不会回答。

单宁说的对，自己就是喜欢衡量，可是衡量有什么错呢？张一周想：一个人就像一副中药，胖与瘦，美与丑，善与恶，富贵与贫穷，宽容与狭隘，所有的形象与品质就像一味味草药，统统倒进砂锅里，因为配伍的不同，而产生不同的药效，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单谈爱情不衡量现实的都是极端恐怖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