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同太子殿下去审问另外一个被活捉的刺客。我歪在榻上,面朝房梁,疼且清醒着。
长安来的老太医又来给我换了药,他将伤处一板一眼绑好,再三叮嘱我不可乱动。
我嘴上着有劳了,目送他出去,心中却明白这条胳膊大抵是不能再中用了。
断聊东西即使重新接上,也回不到从前一样。
时钦大概怕我自暴自弃,坐在床前拉着我的手:“听相爷连夜赶来,途中跑死了好几匹马。郑太医都一把老骨头了还被请了来,大家都在为你和董大人努力,阿喜,你也要努力配合啊。”
我望着门外渐行渐近的身影,回了神,告诉她我会的。
大家都在努力,我绝不能破罐子破摔。我得好好活下去,然后一个一个找出那些躲在阴暗里的人。
太子殿下和相爷很快就回来了。
时钦在,太子殿下也没有避讳。他手中拿着一块令牌:“这是从那刺客身上搜到的。兴元元年的赦免令牌,父皇只赐给过两个人,其中一人便是萧柱国。”
萧柱国是贵妃娘娘的爹爹。
相爷双手负后,站在太子殿下身旁,未语。我瞧见相爷的衣襟上好像是沾了血。
“另一人是谁?”我问。
“是先梁王。”相爷。
“哦。”
看来赦免牌面对至高无上的君权时也没什么用处。但谁会这么愚蠢把自己的把柄随便交给一个刺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