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合该他三年后,作为朝廷的钦差大臣,站在众士子面前,只消一句话,不怒自威,便令那胡搅蛮缠的士子瞬间理屈词穷,悻悻地地低下了头颅。
我提着篮子,望着他的背影,将大齐律法在心里默默地读了一遍。
根据大齐律法,但凡发现在科举中营私舞弊者,重则斩立决,轻则流放边疆。
但由来巾帼甘心受,何必将军是丈夫?我李家四喜,惟愿此一试上不负前人,下不负所学。
若将来有一先梁王府和阿爹得以含冤昭雪,若我还能留在朝堂之上,下士子之心,亦是吾心。
在董大饶皱眉之下,我领了卷子,按号入闱,进了号舍。有号卒过来,封了门。
卷子上的经学和时务策,这三年来我练了无数遍。
来时,清荷絮絮叨叨极为不放心,怕我要在贡院里过夜饿着,特地准备零心给我带着。
傍晚写完卷子时,为了不辜负她的心意,我点了蜡烛,拆了些点心吃罢,和衣躺着睡了一宿。
第二日一早,我起来正了正衣冠,向监考交了卷,便从贡院甬道出了来。
谁知晴不过一,长安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我将手挡在头上,有些狼狈的准备去找董大人拿回我的伞。
然跑了几步,不经意间的一抬眼,我的脚步又忍不住慢了下来。
贡院长长的甬道两旁青砖瓦马头墙,甬道的尽头一身紫袍乌纱帽的董大人在那撑伞站着。
撑着油纸伞的董大人,另一只手里拿着我的油纸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