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赠你一枝春。”
牵着驴兄与相爷在镇上并排走着。春色撩人,我一时兴起,腾出手,从怀中挑了一枝开得最灿的梨花递与他。
相爷满面春风的笑纳,道:“若你不来,我此时便也回去了。”
如此看来,当真是遇见十万火急之事了。想起此行目的,我笑了笑,问他道:“相爷现在还要赶着回去吗?”
相爷歪头瞅了瞅驴兄背上,扬了扬下巴:“自然是找个地儿喝了它再回去。”
我了然地看了眼那花雕,想起来时路上的风光,自告奋勇道:“我倒是知道个好地方,相爷去不去?”
相爷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言语之间颇多戏谑:“还请李姑娘前面带路。”
总之左右也无旁的相熟之人,我虽忍俊不禁,却也坦然地骑了驴兄,跑在前面屁颠屁颠带路去了。
等到了那一树一树梨花开的地方,将驴兄系在一旁,卸下酒壶,方才恍然,见了相爷竟也忘了向阿婆道声谢。
梨花开得最盛处有座亭子,大概鲜少有人来,积了些许灰尘和残花。我抱着酒壶弯腰吹了吹那石凳,坐了下来又欲用衣袖扫一扫桌子,一抬头却见相爷不知何时拿了帕子正在擦拭。
堂堂段相陪我喝酒为我擦桌,我还未来得及酝酿出来感动之词,那帕子便落在了我手上。
我望着那半黑半白的帕子又开始有些错愕,相爷面不改色地伸手自我怀中将酒壶悉数摆放到桌上:“回去洗一洗,再还给爷。”
“哦。”
我撇了撇嘴将帕子折起来放在一旁,打开酒壶喝了一口,默默地想着相爷这到底算不算压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