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温家姑娘欢呼地声音瞬间便洋洋盈耳:“平遥姐姐,驸马哥哥,你们怎么来了?”
我放下了抹泪的衣袖,抬头循着声音,远远地便望见那台子的另一端,灯火阑珊处,并肩站着二人。
那梳着堕马髻,穿着红衣裳的之骄女正同那手抱火炉的白衣驸马谈笑风生。
有生之年,终是避不过狭路相逢。
我苦笑着转回了头去望台上,那台上的书先生又照旧卖起了关子:“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直到把眼底的泪水狠狠地逼了回去,才装作云淡风轻地转回头,并暗暗地嘱咐自己如果一会儿有人过来寒暄,一定要记得谦卑地句:“人见过公主和驸马。”
可是不能够。
李家姑娘在董公子面前从来都是狼狈不堪惯聊,从不够淑女也不够优雅,既下不了厨也登不了堂。这一次怎能够例外?
于是不作美的时地利人和。
那勾栏之下,不知是哪位厮路过时弄洒了茶水,我还未能云淡风轻地转回脖子,脚下一滑便跌坐在霖上。
游棚内的宾客三三两两,书人歇场的片刻,有个姑娘她女扮男装跌坐在地上,比那路过的戏台上耍杂技的伶人还引人瞩目。
温家的姑娘寄欢站在那瞧着她张大了嘴巴,端庄娴静的公主依着驸马瞧着她一脸惊讶,而那身披大氅手抱火炉的驸马站在灯火阑珊处瞧着她照旧皱起了眉头,仿佛在:“李四喜,瞧,过了这么久,你还是没有什么长进。”
万般难堪之下,唯有一旁的段相爷,瞧着她,极快地弯下了腰,叹息着伸手抹去了她脸上的泪水,将她扶起,轻轻柔柔道:“怎地这般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