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他的胳膊,下了亭子,长靴踩在雪上,沙沙作响。
身后清荷已灭了炉火,正抱着琴下了台阶,忽然道:“公子,相爷来了。”
我转头去瞧,门外的鹅卵石径已经覆满了深厚的积雪,径两旁的绿萼三三两两的开着,在这深夜却悄然地模糊了花色。
树下有灯光影影绰绰的照着闪着,那手提着纸灯身披着斗篷一路走来之人可不就是相爷?
荣玉自寄养在白云寺,后来被接回长安,但同相爷一向不太亲厚。
段相爷今儿舟车劳顿政务繁忙之后,又深更半夜过来探视,着实让我惊讶了些。
于是望着那来人,不由地就张口问道:“相爷怎么过来了?”
段相爷提灯进了院中,将身上斗篷的帽子摘了下去,缓缓道:“我来看看荣玉。”末了,又抬手指了指荣玉,问道,“是醉了么?”
一不心把侯爷给喝醉了,还被相爷逮了个正着,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点零头,“嗯,喝的多零。”
段相爷却没有就此再什么,只是转身,唤了一声:“十九。”我这才瞧见段相爷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一身黑衣默不作声的十九。
这主仆二人素来一黑一白,在这黑夜里果真相得益彰的很。
段相爷又道:“时辰不早了,让十九和清荷送他回房,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好。”
我将荣玉交给了十九,他乖乖地任十九扶着进了内院。清荷在其后抱琴跟着,十九同她莫名其妙就有一种夫唱妇随的画面福
世上多的是愿非所得,而他们何其有幸,可以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