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相爷一副了然的神情,将另一只手也从背后伸出来笑道,“原来你是怕黑么,瞧瞧这是什么?”
我低头瞧去,眼前顿时明亮了许多,他手中竟提着一盏小纱灯。
难怪他方才双手一直背在身后,捉弄我呢。
早些年我曾听说书的讲过不少鬼故事,因此非常害怕走黑路。此时有了照明的灯火,也不觉得怕了,再者自己方才态度也不好,于是殷勤道,“相爷身子骨金贵,我来帮你提着吧。”
段相爷听此好笑地看了我一眼,依旧自己提着纱灯,另一只手牵了我的手慢悠悠地朝前走,说道,“你的怨气太重,我怕你一会再失手烧了我的衣裳,大年下的不吉利。”
瞧瞧,段相爷这是又在点的我呢。
不过我也自知理亏,又想起往日里段相爷对我的种种好来,于是一路上绞尽脑汁的想重新弥补一下我俩友谊的小船。
只是在这深更半夜,我俩孤男寡女手牵着手提着小灯散步在乡间的小路上,画面着实怪异。
我苦思冥想了半路也没能想出一个合时宜的词语出来打断这怪异,最后只好佯装极其兴奋自然而然地抽出被他握着的小手,胡乱地指着远处打哈哈道,“你瞧,今晚的月色可真美。”
说完了一抬头,顿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今晚月黑风高,天上连月亮的影儿都见不着一丝,可见我是有多一本正经的在胡说八道。
果然,段相爷停了下来,将手中的纱灯往上提了提,无比认真地望着我的眼睛就像在望着神经病一样。
好巧不巧不知碰上路边哪棵枯树上栖着的一群寒鸦在一阵乱叫,我尴尬的将方才胡乱指着远处的手慢慢放下改为挠头发,只好继续瞎诌自编自圆道,“刚才明明还有呢,莫不成我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