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孟桑果断地拉着我继续虔诚去了。
殿上众僧早已散去,金光闪闪的大殿上唯静会方丈一人在正中盘腿打坐。
不见静善师父,我好生奇怪道:“方丈,静善师父去哪了?”
“下山做法事去了。”
我心下了然,原来做法事去了。难怪以前总在这大雄宝殿上见他打坐,今日却不见他了。
我还要开口说些什么,静会方丈坐在那又道:“既然想替他祈福,那就静下心来,摒除杂念,只要心诚,佛祖总会知道的。”
我哑然,我阿爹有这么八卦?
静会方丈连我替董公子祈福的事都知道了,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我下意识地抬头望了望高高在上的佛祖,佛祖亦一脸慈悲地俯视着我。
身旁的孟桑早已双手合十默默地跪在佛祖面前诉说她的心愿。
我在心里默念道:“佛祖啊佛祖,我这个人生平没什么大志向,惟愿至亲至爱之人都能平安喜乐。还望佛祖能够成人之美,四喜不胜感激。”
我不知道这红尘中有多少个像我这样碌碌无为的人,许着这样千篇一律毫无新意的愿望。
但是我想当跪在佛祖面前的那一瞬间,至少我们的那颗心都是同样的虔诚,同样的真挚。
只是可惜这种虔诚这种真挚实在是太过轻而易举了,以至于佛祖经年累月听得耳朵上都长了老茧。
于是在某年某日他不耐烦地挖耳朵的时候,恰巧漏听了一些人的愿望,所以那些人即便怀着同样的虔诚而来也会愿非所得。
而我可能凑巧就是那个倒霉的人。
整整一天,静会方丈都在大殿上岿然不动地打坐,孟桑岿然不动地跪在佛祖面前祈愿。
我稍微有一点点想要溜之大吉的动作,静会方丈藏在袖中的棋子都会出其不意地打在我的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