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尴尬,讪讪地准备将手收回来,谁知董公子竟然就着我的手真的尝了一口,我感觉到自己的脸又开始红了,“甜吗?”
董公子望了我一眼,“甜。”
“哦。”
我收回手将剩下的半个浮元子塞进嘴里,吃进嘴里之后又想起这是董公子吃剩的,一时之间恨不得将脸埋进碗里。
我这脑袋瓜子让人堪忧啊。
我坐在董公子对面慢吞吞地吃着碗里的浮元子,不知不觉周围的人渐渐少了,最后竟只剩我们两个。董公子坐在那也不催我。
终于吃完最后一个,董公子修长的手递过来一方手帕道:“擦擦嘴。”
我接过擦了擦嘴,道:“好撑啊。”
然后望着油乎乎的手帕,这样还给董公子似乎有些不太好。
我用余光偷偷打量了下董公子,他端坐在那似乎没有发现我的这些小心思。
于是我决定不还了,淡定地将手帕塞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眼巴巴地望着他道:“你去付钱。”
谁叫我现在穷的身无分五呢。
董公子看着我没说什么,转头问云大娘,“云大娘,一共多少钱?”
云大娘和气的笑道:“董公子,一共二十文。”
董公子自腰间拿出荷包数了二十文递给云大娘,云大娘接过,打眼望了我一下,一脸欣慰地向董公子道:“四喜这孩子终究是心想事成了呢。我亲眼看着你们两从小到大,都是好孩子,思善你以后可要好好待四喜啊。”
董公子也下意识地回头望了我一眼,淡淡地笑道:“会的。”
我坐在那顿时心里乐的不行。
后来的后来,在长安城我一个人穿过大街小巷吃过各种馅的浮元子,但都不及这一晚与董公子在一起时的好吃。
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我都会想起董公子这一声淡淡的会的。
但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流光终究太过容易把人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