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在孟桑尽心尽力的指导下,紧赶慢赶,上元节的前一天,在绣了拆拆了又绣之后我终于将董公子的小像给绣好了。
虽然针线实在蹩脚,但是由于事先在白纸上画好了董公子的肖像,又照着画纸上的模样一针一线地绣上去,荷包上董公子的小像栩栩如生,风华正茂。
我在满心欢喜地期待着上元节与董公子约会的同时,又开始贪心地惦念起年前看到的那块玉埙了。
如果在绣着董公子小像的荷包里再放上一块玉埙,那么分别以后睹物思人他想念我的时刻是不是又多了一分?但凡他在长安有多想念我一分的可能,我都贪婪地想抓住这分可能。
阿爹今年给我的压岁钱比往年多了两倍,年节期间我去找孟桑的时候,顺便给董大娘拜了年,董大娘破天荒地给了我一个红包。再加上我年前攒的私房钱,将那块玉埙买下来应该不成问题。
初一那日董公子说月上梢时,清风楼下,不见不散。
终于等到上元节这天,我早早地换好了新买的粉色的衣裳,梳了头发,抹了腮红,擦了胭脂。在阿爹冷漠的眼神下,默默搬着板凳趴在墙边小声呼唤孟桑。
刚和孟桑说明来意,孟桑连考虑一下都没有,便道:“四喜,你和我表哥约会,我跟着不太好吧。”
和董公子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约会,我也不希望有旁人打扰啊。可是我又实在想买那块玉埙。一想起老板那双灼灼的桃花眼,我不知怎的就有点望而生畏。
我抓着孟桑的手哀求道:“好桑桑,让你表哥带着小筑,你跟我买完玉埙就让小筑带你回来好不好?”
孟桑望着我有点动摇。
我继续道:“好桑桑,为了我和你表哥的幸福你就再伟大一次吧。再说你不也觉得那卖玉埙的掌柜长得挺好看的吗?你就不想再见见他?”
见我越说越不着边际了,孟桑脸红了下,啐我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说罢又朝屋内望了眼,道,“表哥出发应该还有一会,我进去和姨母说一声,咱们现在就去。”
“嗯嗯。”
我进屋将所有的私房钱都揣在怀里,在阿爹的冷眼旁观下拉着孟桑一起直奔夜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