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三尺明月,衔两袖青龙。
财神历22年,庙祝念娇建立‘靖西厂’,主管盛唐占领的新.古罗马土地上,一切的谍报、清缴、暗杀事务,有先斩后奏之权。
第一人靖西厂厂公,就是虔诚信徒雨化田!
靖西厂和历史上的西厂不同,并不是皇宫里的公公组成,而是一支虔诚的教派密卫,统率三十三护教神卫,每卫十人,都是千挑万选,可以说刨出了祖宗十八代挑选出来的。
雨化田出身卑微,最高也只是宫里的一个小总管,能做到这个位置,绝对是挖空了心思。
他也没有辜负庙祝念娇的期望,三年之内,共拯救新.古罗马努力信徒两千七百人,其中有虔诚信徒一千八百八十八人,抓捕旧罗马贵族六十三人,亲手吊死六十三人。
而此时,雨化田回到了唐国境内。
长安忠烈祠。
雨化田呆呆的跪在无数神牌的面前,身前有酒,酒中有血。
细数从财神大教建立以来,二十多年的漫长时光,大唐将士为国征战,也为我主唐靖而战,他们的鲜血染红了盛唐的金龙大旗,也换来了我主的荣光传在天上,还有百姓们日渐富足的安居乐业。
而他们本身,只剩下一个刻着名字的木牌,密密麻麻的供奉在高堂之上。
“雨化田!雨化田!”
旁边有个人被摁在地上,一口的大牙全部打碎,含糊不清的吼道:“本官乃是三品大员,雨化田,你没有资格处置于我!雨化田,我没有贪墨将士们的抚恤金!我没有!”
罗德诺挣扎起来。
“你是没有。”
雨化田慢慢站起身子,小口抿着血酒:“罗德诺,贪墨抚恤的官员已经被本座全部杀死,而本座,也一直犹豫是不是处置于你,本座麾下暗卫已经查明,二十余年你没有贪墨一两银子,但是自八年前,你庸怠误政,只管吃喝玩乐,以至于麾下官员贪墨银两,欺压鳏寡。”
“就算如此,雨化田!你们靖西厂只负责西域,无权干涉境内大政,无权处置官员,更无权处置于我!我要见陛下,我要见庙祝大人!我是我主唐靖的虔诚信徒!”
“本座知道你是虔诚信徒,也知道本座没有处置你的资格。”
雨化田把血酒饮尽,瓷碗落下,破碎成片,他白皙光滑的脸上满是自傲,“但是,本座已经杀了三十二位贪墨官员,再杀你一个何妨?
本座统辖靖西厂,深受我主神恩,在西域有先斩后奏之权,本座感念我主及庙祝大人恩德,但没想到返回国内的第一天,竟见昔日同袍英魂不定于天!孽臣!尔之手下官员敢贪墨抚恤银两,强迫遗孀卖身青楼,本座就敢杀!
天下无人敢管的事,本座敢管!
天下无人敢杀的人,本座来杀!”
一剑削首,满堂皆惊。
唐靖看到所有靖西厂的人都打了个哆嗦,只有雨化田面不改色,轻轻擦拭剑身上的鲜血。
“尔等退下吧。”雨化田吩咐道。
“厂公大人,这件事我们可以禀报庙祝,还有回旋余地呀!”
有人悲戚吼道,只换来雨化田冰冷的眼光。
他当然可以把这件事禀报给庙祝大人,但是按照盛唐律法,不会把三十二个官员全部处死,只是庸怠误政的罗德诺因为某些原因,最多也只是一个发配。
可是如此,他怎么对得起这满堂英魂?
“尔等退下。”雨化田再次说道。
所有靖西厂的人马全部退走,剩下雨化田端坐在厅堂之内,没多久外面响起叹气的声音,十余条身影飚射而进,手持利剑,直奔雨化田的全身要害。
雨化田抬起眼睑,清冷的脸掠过一道剑芒,就有人惨叫着摔了出去。
他剑随心走,顿时血箭四射,十几条身影都被刺穿了肩膀,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我雨化田今日必死,但也不是尔等可杀。”
雨化田自嘲道:“滥杀官员,无视律法,我雨化田区区一介残身,不值得庙祝大人和陛下起了冲突,早有必死觉悟,但要杀了本座,尔等还不够资格。”
“雨化田,庙祝大人定会保你,陛下也要为了律法杀你,你难道想等着陛下班师回朝,和庙祝大人起了冲突吗?”
一个黑衣人高声质问,雨化田的脸皮就抖了一下。
忽的满天箭雨,雨化田身形如同闪电,竟然挑飞上百支利箭,他正要开口,箭雨突然停了,外面传来齐刷刷的好像重物落地的声音。
“我主的威能当在天上!”
“唐靖我主,万能我主……”
祷告声响了起来,雨化田就好像被闪电击打了一样,对着忠烈祠的门口缓缓跪地,恰好门口走来一条消瘦的身影,念娇带着满身的神性光芒,踏着月光走来。
“雨化田,跟我走。”念娇的声音也满是威严了。
雨化田却没有动。
稍后,雨化田问:“敢问庙祝大人,可是为了保住卑下?”
“保你如何?不保又如何?”
“若是保住卑下,卑下无视律法,天下信徒也敢无视律法,天下乱,卑下不敢活:若是不保,卑下仍不能活。”
雨化田哈哈大笑,长身站起,利剑蓦然倒转。
一缕殷红飘洒,念娇救援不及,只能愣住了,稍后长长的叹出一口气,道:“收尸。”
……
唐靖落在忠烈祠中。
满堂的神牌,仿佛高唱宏伟的军歌,唐靖仔细一算,发现在他这次降临之前已经死了,而且过去了半年。
他刚才观看的,只是青铜小印烙印的信息罢了。
“这样有趣的人,死掉可惜了。”
“要是早来几分钟的话,花费一丝神力保住他也未尝不可……”
唐靖很欣赏雨化田,也觉得雨化田有点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