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普普通通,却有千钧之力。
到了第二日清晨,城中百姓逛集走亲,依旧是一副热闹景象,对于昨晚苏府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
就连苏府周边的居民,战战兢兢了一晚上,大早上开个门缝探出头来,看着苏府干干净净,灯笼高挂,红幅两旁,皆都怀疑昨晚的动静是不是听错了。
瑾国消散,邶国顺势而上,掌管了瑾国所有疆域,一时之间有所动乱是不可避免的。
江湖与国,本是互不干涉。
但据说江湖各大分支,门派有些已经归顺了朝廷,为其所用。
不得不说,这新政的邶国有些手段。
几方土地,几个职称就能够让江湖血雨腥风更加难看。
苏府在城主府将士的配合下,几天便恢复了原样,地上的血迹冲刷干净,下人也重新找了不少。
苏长河不愿在城主府中多加叨扰,携带着贴身家眷返回了府中。
同时聘用了不少武夫,在府上做工,也算是有了些许的抵抗能力。
虽然不知道傅谦尹和苏长河暗自交谈什么事情,但唯一让全城得知的事情是两年之后,傅少钦正式迎娶苏婉婷。
对于城中百姓来说,这也算是一件大喜事,毕竟这城中,能降伏傅少钦的也只有苏家的大小姐了。
两人早已经到了婚嫁的年龄,却还是推迟了两年,其中含义,没人得知。
虽说傅少钦时常说着苏婉婷的各种糟糕,对于他的种种欺凌,但在李长安看来,不是冤家不聚首。
似乎是担心自在的日子快到头了,傅少钦拉着李长安在城中到处闲逛。
抬头看天,阳光正足,这所谓的明月楼恐怕只有在晚上才能算是名副其实。
这里也是李长安和傅少钦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看着倚在窗台,手持酒樽,悠哉悠哉望着路上行人的傅少钦,李长安翻了翻白眼,自顾自的吃着桌上的菜品。
有傅少钦的出马,这顿饭价格很是亲民,只是看着老板那笑起来比哭还惨的模样,李长安不忍心,又塞给了他一锭银两,这才悠然而去。
傅少钦在宜春楼遇袭以后,差点就吓破了老鸨子的心胆,提着千金重银还有不少滋补膳食到了城主府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嚎着,要求见傅少钦一面,当场谢罪。
来往不知情的人看这情形,硬是浮想联翩,难不成这少城主有别样爱好?
看着满脸褶皱,哭的脸上浆糊妆容的老鸨子,就连城主府门口的侍卫都有些眼皮子乱跳。
直到最后,还是城主府中的大管家出面,收下了滋补膳食,这才让老鸨子安心了许多,一步三回头泪汪汪的离开了城主府。
此事之后,城中百姓歇了口气,在傅少钦城中闲逛的时候,之前躲在家中不敢出来的妙龄少女也渐渐露面,放心的走在大街上。
在看到傅少钦对街上少女没有各种出格行为以后,某种谣言被人们在心中彻底证实。
反倒是一些老头子,在自家老婆子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唯恐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
过年时节的集市,和平日里有所不同,各样物品层出不穷,琳琅满目,其中不乏奇奇怪怪的东西。
“清风三里路,路遇清风折三里。莫问前程,无忧无忧。”
听到这个声音,李长安询声看去,不远处一位男子身披道袍,一丈长旗上书四个大字。
“盲人卜卦,五文一次。”
周围空无一人。
“要不过去看看?”李长安开口,问向身旁的傅少钦。
还没等傅少钦回答,就见那算卦道人摸索着,向着他们走来。
“呦呵,还是个睁眼瞎。”看着这一幕,傅少钦不厚道的笑了。
李长安听得出傅少钦言语中的嘲讽,同时他心中也有些失去了兴趣,盲眼道人走路比正常人还利落,这不是自己揭自己的招牌么。
李长安顿时没了兴趣,示意着傅少钦离开。
“少年且慢。”
就在此时,盲道人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如一阵风似的穿过人群向二人走来。
“这年头,骗人都不带忽悠的了?真当小爷人傻钱多不成。”傅少钦来气了,对着迎过来的盲道人走了过去,就在两人快要撞在一起的时候,傅少钦错过身子,伸出了一条腿,想要绊倒这瞎道人。
如常所愿,瞎道人前行的脚被傅少钦绊住,整个人连带着大旗向前趴倒。
“当啷。”
傅少钦咧开的嘴角慢慢凝固,李长安的汗毛不寒而栗。
大旗倒在了地上,瞎道人却俏生生的站在了李长安眼前,嘴里还不停嘟囔着:“这下五文钱好像有些亏了。”
瞎道人绊倒时候的位置离李长安有十多米远,而且还是在人流密集的喧闹大街上。
李长安亲眼看到瞎道人倒向地上的,可这一眨眼的功夫,就晃到了他的身前,着实有些邪门。
李长安仔细的看向瞎道人的双眼,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瞎道人并没有给他任何询问的机会,而是自顾自的开口说道:“今日不大吉利,吾险些有大凶之兆,不如先收你五文钱,改日卜卦。”
李长安只觉眼前一黑,再抬头时,瞎道人已经持着四字大旗幽幽的挤进了人群中,一路摸索的模样像极了双目失明的瞎子。
“他大爷的,小爷被那瞎子抢了银两。”傅少钦骂骂咧咧的回到了李长安身边。
“多少?”李长安下意识的问道。
“小爷身上银锭子不少,偏偏被拿去了五文钱,你说怪不怪。”
李长安摸向自己的腰间,钱袋子鼓鼓的,只不过少了几个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