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廷尉寺的人问谢誉三人所犯何事,并索要证物证供时,谢誉随手指着三人道:“这个,贪污国库一千三百一十四金。这个,贪污国库五百二十金。还有他,贪污国库百十六金。至于证供,我的话就是证词,你们先将他们收押看管,等我哪天有空了,自然会派人把证物送来。”
接着,谢誉又吓唬廷尉寺的官员道:“这些罪人不仅贪污国库,还犯有对董太尉不敬之罪,为防他们逃脱,所以要将他们先行收监,一切有待太尉定夺。你们要是敢玩忽职守,让犯人跑了,本官就拿你们顶替。”
董卓现在权倾天下,只手遮天,雒阳城中谁人不知?那可是连皇帝都敢废黜的主啊,要对付几个小官吏那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一听到谢誉祭出“董太尉”三个字,廷尉寺的人哪还敢再说什么,只得乖乖依从。
出了廷尉寺后,薛大凑上谢誉跟前问道:“大人,方才何不先让那三人写下认罪书,以作供词,再将他们收押呢?”
谢誉何等聪明,自然明白薛大的意思是想先将他们屈打成招。但谢誉的用意只是想杀鸡儆猴,并不是真想要把他们三个往死里整。
不过薛大这样一问,倒让谢誉不得不重新审视薛大,想着他一介兵卒,哪来的这些花花肠子?
一问之下,才知道薛大原来也是良民一个,只因一地主看上了与薛大相恋的村花,薛大被地主诋毁偷盗,在地主与官府勾结下,薛大被屈打成招而发配充军,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竖日,谢誉依然让国库的官吏排成一排,照着昨天的做法,依样画葫芦地把金子递到一个官吏面前,说这是太尉赏你的。
谢誉今日还故意晚了半个时辰去当值,早在谢誉到来之前,收到风声的官吏们已经在议论纷纷了,他们中的有些人,还是昨天被捉的人的邻居,目睹了谢誉捉人的整个过程。说巧不巧,昨天被捉的三人,谢大人都有给金子,但他们都不收,这教众人如何不惊。
这下官吏们可不敢不收谢誉给的金子了,“多谢大人。”当头这个官吏颤抖着双手接过了谢誉手中的金子。
谢誉用一副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他道:“多谢太尉吧。”
有了人领头,接下来的那些官吏一个比一个收的得心应手。谢誉的做法就是这么简单粗暴,你不贪是吧,那我就逼你贪!
谢誉这样做,可不是大发善心,可怜小吏们俸禄微薄,而是你自己要做大贪,就得把身边的人也都喂饱,把他们都拉上贼船,好同舟共济。
见在一旁站着的薛大、李力两人看到别人领金子而眼馋得很,谢誉微微一笑,随手一人给了两块金子,另外还额外给薛大加了一块,就当是作为他昨天的“辛苦费”。两人喜出望外,往后更是死心塌地为谢誉卖命了。
随后,谢誉私下找了几个比较上道的小吏,让他们找来三个箱子装上石头,分别贴上一千三百一十四金、五百二十金和百十六金的封条,并让他们写下供词,说这些“金子”原本都是由被捉的三人负责封存的。接着,谢誉又找人偷偷把总数合计两千七百二十金另外放置起来,并另外找个时机让薛李两人搬回府中。
接下来,谢誉一方面加紧对国库官吏的控制,一方面又找来司农寺丞权伦,以及负责掌管国家粮仓的太仓令谭盛,向他们授意要提高西凉军将士的俸禄粮饷。
原本太仓令与司农寺部丞同级,按理说谢誉并无指使谭盛的权力,但谭盛眼见权伦在谢誉面前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而谢誉又以董卓的代理人自居,他也只得对谢誉唯命是从。
另外,谢誉又规定,以后太尉府的一切开销用度,一律不问缘由,均从国库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