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问,证明一件事,让你过来赴宴的人,并没有告诉你,到底为什么来。什么都不知道的你,只能先试着套话,对吗?”
名叫单一的年轻人放下茶杯,说道。
沈慧桥没有立即回话,而是淡定的给单一的茶杯斟满茶水,再才说道,“小哥,如此笃定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也证明了一件事,你同样,什么都不知道,对吗?”
一脸佛相的许金财泯了一口茶,心道,这回还真是棘手了,对面这两人,都是不是好对付的,针锋相对之间,却又做到了滴水不漏。
酝酿片刻,许金财笑着说道,“哈,两位,既然,让我们来此的人,都没有告诉我们,具体的目的。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猜测,委托我们的人,其实是受了某个未知之人的邀请,来此赴会,但是,又摸不准对方的意图,不想以身犯险,只好委托我们。”
说完,见两人没有应声,许金财一口喝掉剩下的茶水,“不如这样,我们来猜一猜,那个未知的人,邀请我们的委托人,是什么目的。”
“可以,那就请先生先说。”
年轻人单一答应道,言语突然礼貌起来。
“同意。”
沈慧桥应声附和。
许金财叹了口气,“那就是没得谈了?”
单一抓起一枚花生,捏碎花生壳,将花生仁抛进嘴中,“哈,是先生你,想要通过猜测这个未知邀请人的身份,来试探我委托人的身份,可不是,我不想谈。”
被点破了意图,许金财却已经淡定,“是吗?其实,要猜测身份,哪有这么麻烦,我想,以两位的机敏,已经看出来,我是一名商人了吧,回去之后,你们背后的人,肯定也能查出我的身份,进而,将我委托人的身份,锁定在一个很小的范围。”
“先生说的不错,想来,先生,也从我说话发声,动作姿态,确认小女子乃是一戏子,事后打听一番,肯定能知道我是何人,进而,也能大致推断出我背后之人的身份。”
沈慧桥跟着说道。
单一抓了一把花生塞进衣服兜里,又塞了两块糕点进嘴里,边咀嚼边说道,“我就不说了,我这一身洗不掉的泥巴鱼腥味,身上却又没有打鱼人的特征,那就只能是住在城外,弄点小鱼虾的流民一个,我的身份,也不难查,是吧,两位。查到我的身份,自然,也能锁定我的委托人。”
眯缝眼的许金财连续轻扣桌面,“不错,不错,其实,到此时,我们此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不是吗?”
沈慧桥点点头,“那小女子,先告辞了。”
“你们走,我吃完再走。”
单一说完,又抓了一块糕点。
沈慧桥第一个走,接着是许金财。
单一留在包间内,一边吃,一边复盘,必须的说,面对这两个人,他刚刚差一点就犯错了。
的确,他们此行的任务,或者说,能够完成的任务,已经全部完成了。
他们三个,都只是被叫来赴会的,不知道委托人委托他们的原因,也没被事先交待任何一定要做的事情。
来到此处,三人,第一反应,是惊讶。
因为,三个人,转瞬间,就从对方的神态中,意识到,对方不是正主,而是和自己一样,代替委托人过来赴会的。
明白这一点之后,便开始审视对方,揣测对方的身份。
三个人之中,身份最好猜的,是作为棚户区流民的单一。
其次是作为商人的许金财。
最难猜测身份的,是戏班班主沈慧桥。
但,沈慧桥选择了开口说话,并且,还斟茶递水,言行间,也就暴露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