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过后,老家田地里的农活就开始多了起来,张铭文的父亲也要回去了。临走时他父亲和铭文商量着说回去忙完地里的农活就不再回来了。铭文的二哥铭武马上就要结婚了,他要在家里好好的收拾收拾房子,张罗着开始置办铭武的婚礼。
自从叶子来到铭文的身边后,张铭文每天都能吃上可口的热乎饭。衣服脏了叶子就提醒他脱下来给他洗,屋里屋外也每天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切家务都拾到好后,叶子再走进车间工作。每天天黑的时候,不管铭文出门拉货回来多晚,她都耐心的等着他回来一起吃饭。张铭文真是看到眼里,幸福在心里。
张铭文新上的设备也都安排到位,工人们正在紧张的学着操作设备。张铭文在车间里一边调试着设备,一边和他们讲着整个加工生产日期操作流程,一切进行的还都算顺利。
安顿好家里的一切事务,张铭文便又开始出门拉货。
这天中午,在外面拉货的张铭文一看到吃午饭的时候了,就停下了手中的活,来到了这家“平常人家”餐馆吃饭。
这是一家和它名字很相符的普通平常的面食餐馆。门店不大,平时来这里吃饭的人也不是很多,通常都是一些普通上班族,或者做小买卖的生意人。这里的饭菜倒也不贵,如果两个人在这里要上两个菜,每人再喝上二两小酒,一顿饭下来也超不过30块钱。
老板娘是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妇女,她高高的个儿,一头乌黑的短发,很明显的能看得出用染发剂染过的痕迹。细长眉毛两边的鱼尾纹,和眉头上的皱纹,能看的出她被岁月的沧桑的洗礼。
每当有客人进来吃饭的时候她总是笑脸相迎,兄弟、哥哥、姊妹的嘴巴叫的特别甜,然后就忙前跑后开始做菜。
没人吃饭的时候她就在靠门一边的桌子上,摆上一盆肉馅和混沌皮开始一个一个的捏起混沌来。
大热的天,每当张铭文在中午赶到这附近拉货的时候,他总是来到这家“平常人家”吃饭。吃完饭因为外面天气热没办法干活,老板娘总是留张铭文在她这里避暑,时间一长张铭文知道他姓黄于是就便称呼她为“黄大姐”有时还学着帮着老板娘包混沌。
黄大姐是个苦命的人,嫁了个酒鬼丈夫几乎每天都在家喝的醉醺醺的,就算餐馆里再忙也没见他炒过一次菜,端过一次盘子。唯一能让她坚持和这酒鬼过下去的理由就是他们有一个刚刚考上高中并且很懂事的儿子。
张铭文向往常一样走进餐馆。
“又来了兄弟”老板娘笑眯眯的迎上来。
“嗯,今天忙吗黄大姐?”铭文问。
“不忙,不忙,吃点什么?兄弟,还是来一碗面条吗?”老板娘问道。
“对,还是做碗面条吧!”张铭文答应道。
“大哥又在里屋喝上了?”铭文向正给他们做饭黄大姐问道。
“喝上了,看到他那熊样我就生气,老人和孩子从来不管不问,每天就知道抽烟,喝酒。看到他屋那桶扎啤了吗,是整整一大桶和他那狐朋狗友一下午两个人准能喝的一滴不剩。哎!我这小餐馆早晚被他喝关门。”黄大姐生气的和张铭文嘟囔着。
“最近忙吗?兄弟。”黄大姐问。
“还行吧,刚刚上了几台设备,又雇的几个姑娘来加工。”铭文说。
“行啊!不简单啊!越干越大发啦兄弟。”黄大姐说着就把刚煮好的面条端了上来,然后做到铭文桌子旁又问道:“你还招工吗?我去。”
张铭文看了看她笑着说:“别开玩笑啦,你一个餐馆老板娘怎么能屈尊给我去打工?”
“哎!在家成天看见他就心烦。要不是因为怕影响我儿子的学习早和他离婚了。”
听到这里张铭文也替她犯愁起来,本以为每天嘻嘻哈哈的黄大姐日子会过得很幸福,没想到她竟生活在如此压抑的家庭中。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所谓的“命运”吗?
那是一个阴雨天上午,张铭文因为害怕下雨所以就没再出门拉货,。他提前和叶子约好了今天要带他去市里逛街买衣服,毕竟叶子自打来到胶东还没出去玩过一次呢。
他们坐上公交车来到市中心的百货大楼准备下车的时候,张铭文一摸口袋才发现手机没有带。
“坏了叶子手机忘带。”铭文突然和叶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