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男人有时候是那个将杀光血族挂在嘴边上的文天，有时候则是那个为了教廷思量多番的收尾人。

这二者，请作明显区别。

“在我作为恶魔存在的周期内，养成了很多好习惯。”文天解释道，“在做交易的时候，一定要让这一切看起来足够诱人。粉饰也好，欺骗也罢。对加涅来说，他得到了最终之问的答案，或许还将得到更多。但这并不是我与他之间的交易。”

“那个边界的女孩，会杀了他吗？”

“只有在体会过最为炽热的滋味之后，才能明白一些事情。”文天声称自己其实是给了他们最好的选择，至于是不是真的是这样，难得知晓。

因为加涅与雯，终究有一方会死在战争当中。

“这是战争，不死人就不像话了吧。”

当她以掌控虚幻的力量为先时，就注定了很多情况终将发生。

当炽热与温润交融，一切被包裹在混沌之中，出于本能的寻求得到病症一般疯狂的回应。

所有在午夜起舞的存在丝毫不在意这光，反而是享受片刻的无暇带来的快感。

并不是一切通向最终答案的谜题都需要清醒的解答，它也可是在极致混沌与本能的寻求之下所得到的片刻失神同欢愉。

只是，当张开颜色算不上纯净的双翼的天使再度寻求时，遭到了拒绝。

这一切显然是禁忌的，不被祝福的。

仅仅披上一层月光薄纱的雯抽出锋利的长刀，按住混种天使潮红面庞之下的脖颈，一次又一次地感受着随心脏跳动喷溅而出的鲜血。

她并无快感，并在围观之下，做完了这一切。

作为第一次而言，很不美好，但很成功。

“辛苦了。”幻境的蝉翼边界被轻轻戳破，露出内里本质的脆弱与丑恶。

那是血的教训与罪的种子。

“这是我应该做的。”雯披上衣衫。

并没有一件衣物遮挡，甚至因为兴奋而张开双翼，全身赤裸的混种天使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就真的对此一无所知吗？”在游骑兵统领因收尾人折损一人之后，立刻有其他的统领顶上了这位置。

“不知道。”这大概是最为冰冷的言语，更何况是在加涅尚未昏迷的情况下脱口而出。

“折断他的翅膀，砍掉手脚，丢回撒冷。”

或许战争马上就开始，或许不会。

但这是一场赌注，这是毫无疑问的。

深夜在把八等分广场游荡的收尾人敲响了卡利欧住处的大门。

“大半夜的，您还有事？”

“准备收尸了，骑士。”

文天声称加涅是心甘情愿的，即便他知道那只是幻境，却也还是投身情爱。

可是伊芙蕾雅则不这么认为，并且他认为文天侮辱了纯洁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