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羡慕自己的这个表弟,一出生就是安丘最大家族的二少爷,家财雄厚,是一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
他们熊家原本只是一个走街串巷卖百货的小贩,若不是自己的三姑嫁给了雍家,这些年明里暗里的帮衬,他们哪有现如今的家业啊?
三进院落的宅院有了,良田又何止百亩,当年的小百货摊早已成了有三间门面的日用百货店,再加上在这安丘城最繁华的地方开立的“福月茶楼”,那真是家业兴旺,蒸蒸日上的。
可这并没有让熊少堂满足,他在心里面羡慕雍家,整天琢磨着怎么能从雍家多搞出一些钱财来。
所以有事没事的,他就会找这个跟自己属相一样,都是属羊的雍家二少爷一起玩耍,喝酒吃饭逛戏园子,投其所好的想尽办法让比自己小十二岁的表弟玩高兴。
现在,他正在两手相握,不停的抖动,嘴里念念有词,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突然,他两手一分,“哗啦啦”三枚铜钱掉落到桌面上,他立即低头观看,二爷却是对此不感兴趣,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低头整理衣袖。
在看完卦相之后,熊少堂有些沮丧说道:“这卦怎么总是不顺呢?难道咱们的这批货要折财不成?”
说着话,将三枚铜钱推到一边,一脸郁闷的样子。
“表哥,这批货还是从福建过来的吧。老通道了,怎么会有问题呢?”
“表弟,你有所不知,原先咱们的货走陆路过来,各节口都是疏通打点好的,费钱但是时间短也安全。可我总觉得有些不甘心,这利润至少有六成要花费在运输上,除去人员、损耗和店面费用,落到咱手里的也就两成。
我寻思着能否走一下水路,通过货轮将货运到青岛的胶州,然后再转陆路到咱们这儿。
我打听了一下运费和过路费,测算了一下,这路上用的时间虽比陆路长一些,但少了很多环节,花费比之原先能省三成啊!
所以,这批货我没让福建那边发陆路,而是派东子过去,转走水路了。
现在,卜了几次都是凶卦,让我这心里很是担心啊!”
二爷斜眼看着他,问道:“这做生意,除了赚钱,你知道什么最重要吗?”
熊少堂说道:“我觉得做生意,只有赚钱最重要,其它的都可以不去管,也没心思管。”
“表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咱们就不要合买卖做生意了,单干吧。”
“别介啊!表弟你这样,我的生意可就黄了,我怎么跟爹交代啊?”
“咱们合股做买卖,怎么还牵扯到大舅了呢?大舅多精明,哪稀罕你折腾的这点事,他比你看事可看得远。”
“表弟,你也知道的,咱们家买卖多,我爹主要负责百货店,没有功夫管这茶楼,基本就交给我来打理。可你知道,这茶楼每日的进项就那么多,哪能跟百货店的流水比啊!我朋友多,花销又大,手头紧了不好做事,不赚点外快不行啊!你不也是这个心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