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抬手,用苏寂的裤子挡住上方众人古怪的目光,心里却有些进退两难。
这架势,还是先溜为好!
“扑通!”
僵持了一会儿之后,秦炎一咬牙便也跳下水去,消失在一众洛阳才子面前。
只是。
人群中也不知是谁,小声地嘀咕了一句:“那个人的衣着,怎么有点眼熟呢?”
“是啊是啊!”他一打开话头,立马就有人又接上了,“好像那人刚才还站在我身边呐!”
秦炎可没少混迹青楼,又出身将门,在场的人当然认识他了。
“不会是……秦……呜呜!”有人张嘴正想说出自己的看法,却立马被旁边的好友捂住了嘴巴。
“咳咳!”半路折回来的刘彦轻咳了一声,引得大家纷纷转头看向他,在场诸人里他还是比较有威望的,“想来多半是第一次来参加诗会的哪两位才子,因为不太熟悉这梯子,这才闹了个笑话。大家就不要再提了!”
“是啊是啊!”人群中有人开始应和道。
“不提了,不提了!”另一个人也转移话题,“我们还是进去继续喝酒,听曲,岂不快哉?”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苏寂的新晋迷弟梁宽。
梁宽虽然心直口快,但也不傻。他当然也猜到了刚才落水的是谁,后面跳下去的又是谁。
秦炎和苏寂关系极好,这件事众人皆知,所以,和秦炎在一起的又是谁?在场诸人都了然于心。
众人之所以没有明说,一是因为苏寂刚刚凭一首《鹊桥仙夺得魁首,现在大家也没有亲眼看到苏寂落水,这么无凭无据的编排他,多有不妥,传出去也有失身份,以为大家是故意诽谤他。
洛阳才子们还是很要面子的,词作得好就是作的好,不服不行。
当然,某来自京都的周姓才子除外。
其次,秦炎家可不好惹。哪怕他们刚才亲眼看到了秦炎拿着苏寂的裤子,也不敢传出去啊!秦家是什么地位?整治他们不会废多少事的。
这也是为什么刚才有人猜出来,却又马上被好友捂住嘴巴。秦家的名声可都是都是战场上拼杀出来的,素闻秦家人脾气也不太好,自己这些个小身板,拧得过大腿?
……
“呼!呼!”
洛水某岸边,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突然从水里冒出来,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边爬上岸。
这人不是秦炎又是谁呢?
秦炎弓着身子,左右看了一圈,才小声地朝水面喊道:“上来吧!这里没人!”
苏寂头上顶着一大团水草,只把两只眼睛露出水面,听到秦炎这么说也没有放松警惕,而是亲自查看了一番,确定没有人之后才慢慢地从水里走出来。
苏寂半蹲着身子,用宽大的上衣盖住了和亵裤相差无几的裤子,打了个寒颤,冲秦炎吐槽道:“还好我会游泳,不然就被你给害死了!”
可不是吗?要是自己不会游泳,头朝下那一番操作,就足够让自己因呛水而昏过去了。
“我也不想啊!”秦炎同样一脸狼狈,无辜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什么东西,我突然感觉左手一疼,就情不自禁松手了!”
说到这儿,他才醒悟过来,朝苏寂怒道:“这好像应该是你的错吧?要不是你掉下来,我也不至于费那么大力气拽你吧?”
看秦炎一脸怒容,甩锅失败的苏寂讪笑一声,说道:“我也没办法啊!我也是……”
苏寂说到这里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皱起眉头,抬起自己的右手。手腕处,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红印清晰可见。
秦炎看到了,同样皱着眉头道:“你也被打到了?”
“把你的手也给我看看!”苏寂不等秦炎反应,就一把抓过他的手。
果然,秦炎的左手手腕处同样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红印。
“这……”
苏寂和秦炎很快就明白过来刚才的事情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苏寂看向秦炎,张口问道:“你觉得会是谁呢?”
秦炎思索片刻,嘴里嘀咕着:“周于修?刘彦?他们也不像是武功高深的人啊!”
“未必!”苏寂摇摇头,“即使他们不会武功,未必没有武功高深的手下。更何况,仅仅是落水,没有受伤,可见偷袭者并不想要我们的性命。”
“况且……”苏寂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阿嚏!”
“算了算了!”秦炎摆摆手,“这事以后再说,先回家换衣服,免得一会儿着凉。”
“好!”苏寂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