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野躬身向翁难乙施礼道:“是,师父。”
言罢,秋野向姬然微微一笑,而后便转身又回了茅舍。
姬然向翁难乙问道:“他是你的徒弟?”
翁难乙点头道:“正是。此番你我在此会面。也是他的意思。”
姬然好奇地问道:“他是何人?为何要促成你我今日会面?”
翁难乙道:“他是夏后相的人。是要我出面,把你拉拢到相的身边,为相效劳。”
姬然笑了,而后道:“有莘国乃我大夏方国。我现为有莘国国相,难道不是为夏后效劳么?你应知道,大司马相土手中的上千骑兵,皆是由我为他谋划而成。”
翁难乙也笑了,道:“问题便在于此。上千骑兵,乃是大司马相土的。有莘国,乃是姒娈的。而今此二人,在相的眼里,俱是心腹之患。”
姬然愣了一下,而后摇了摇头,苦笑道:“官场险恶,果然如此啊。”
翁难乙微笑着看着姬然,却并未作声。
姬然又说道:“若我对大祭司说,我姬然此生本无意为官,只想快活一生。不知大祭司可信?”
翁难乙点头道:“我信。”
翁难乙停顿了一下,又道:“只是,这世间之事,又有几件能遂了本心?你既有旷世之奇才,这世间又怎能容你逍遥于俗世之外?”
姬然闻言,想了想,表示赞同。
想想也是。若不是我展现出我那驯马、炼铁的本领,这世间谁又能在意我这么一个十五岁的小子?可一旦才能外露,则必有人心动,并欲将这才干收为己用。
姬然叹了口气道:“大祭司今日,可是要游说我归附夏后相?只是,恕小子不敬。我姬然既已答应了姒娈国主,做了这有莘国的国相,现如今,我岂能背信弃义,立时又转身离去,另攀高枝?”
翁难乙点了点头,道:“然儿之言,正合我意。”
姬然好奇地问道:“你难道不是来拉拢于我的么?”
翁难乙笑着说道:“拉拢你归附相,那是相和秋野的心思,却非我的本意。”
“既如此,你却为何又依着那秋野的安排,与我在此会面?”姬然问道。
翁难乙道:“我只是对十五岁国相好奇,想见上一见而已。”
姬然点了点头,道:“今日见了小子。却不知,大祭司可还满意?”
翁难乙点了点头,道:“甚是满意。”
姬然点了点头,道:“那就好。既然大祭司已经见了小子,也算是遂了心愿。那,小子,现在是否可以告辞?”
翁难乙站起身来,向姬然拱手道:“我知你身为国相,事务繁忙,自不会留你。你现在可以走了。”
姬然站起身来,施礼道:“既如此。那小子这就告辞,若是再晚的话,怕是我那护卫便寻了过来。到时怕有诸多不便。”
翁难乙点头称是。
二人又客套了两句后,姬然便转身唤来青巫,翻身上马。
姬然坐在马上,向翁难乙拱手施礼道:“大祭司,就此别过!”
而后,姬然一抖手中缰绳,策马疾驰而去。
那秋野从茅舍里走了出来,恭恭敬敬地站在翁难乙的身边,道:“师父,你觉得此人如何?”
翁难乙点了点头,而后却又摇了摇头,道:“此人虽年少,我却看他不透。他像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