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恶人的行为。”
“狗屁的恶人行为,你别在这和我整大道理,我读的书应该比你多,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老钟沉默了许久,“那你若是救人之中,触犯了大康的条例,这当如何?”
“此话怎讲?”
“比如,一女子被官员强行纳为小妾,官员给足了女人家里银子,因此按法而言,本家同意,便是可以。但那女子根本不愿当官员的小妾,此时你会作何选择?”
领衔张张嘴,老钟先行一步又说了句话,“这种事十分常见,可别说是百年难有。”
“我我或许会强行把她救出来。”
“可是你犯了大康的法。”
“但她此刻很难受,很痛苦,我必须把他救出来。”
“可若如此,你不仅会收到官府的通缉,遭到不尽的追杀,而且你救的她,之后怎么办?她的本家将会受到官员的怒火,怎么办?”
领衔轻抱住了头,又放下。
“我不知道。”
“好一个不知道。
那你不配,有这个义字。你不配。
你不配!”
风雪静了。
一股痞劲从领衔压抑的胸口直冲脑门!
怒喝。
“我配不配关你屁事?
我考不考虑后果关你屁事?
之后该怎么样关你屁事?
小爷我就要救!”
领衔头顶的丝线忽然断了。
头顶,像鱼儿一般卷曲着的剑气猛的直冲而下!
破尘埃,除污秽。
老钟的最后一句话,缓缓回荡在他的脑海。
“你,有着你自己的义。
善。”
剑气再次由头顶猛的窜出,离去了。
领衔沉默着朝后瘫倒,坐在了地上。屈膝,将手肘靠在上头,狠狠地搓着自己的头发,看着前方仍旧在与老钟对话的张兼筠。
这钟玩我呢。
老钟尚有一根丝线链接着,张兼筠闭眼矗立。
“你信,命运么?”
“不信。”
“那意思是,人可以操纵自己的命运,是么。”
“是。”
“那你怎么没有,想改变一下自己命运的意思呢。”
“无法改变。”
张兼筠的声音一直很平稳,甚至比老钟那慈祥的腔调还要平稳。
“哦?可是你刚刚说,人是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的。”
“但有些事,终究是改变不了的。比如,出生下来,你是他们的子女,就永远是他们的子女。”
“那能改变的,你就不试试去改变一下么?”
“我不明白,您到底在问什么。”
老钟停了几息。开口了。
张兼筠无法保持平静了,因为现在老钟的声音和她自己一般无二。
平稳,中性,乏味。
“我就是你。我现在,是在替你问你自己。”
张兼筠皱眉,她并不喜欢这种故弄玄虚的东西,直到老钟说了下一句话。
“比如,与领衔快乐的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