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生?把老夫的怀直书院当收容所吗?县令大人,恕老夫不能从命。”秦直老先生很有脾气的将茶杯丢在桌面上,茶水溢了一桌。
知天命年纪的秦直先生是江南最有名的大儒之一,脾气耿直,不畏强权,也护犊子。
而他的学生遍布天下,最有名气的弟子乃是当今的吏部尚书陈忠正。
“先生……”知县杨兴昌急忙辩解。
“别说了,老夫再不济,收的弟子也是品德无亏,功名傍身的人。”秦直先生很是坚定。
“先生……这童生他不一样。”知县杨兴昌依旧很客气。
“有何不一样,还能是写出《竹石的天才不成?行了,回去吧,这童生打死老夫是不会收的。”秦直一点也不给面子,站起来就要走。
“秦先生,那童生正是竹石的作者。”
“你在说什么?”秦直停下脚步,缓缓的转过头来。“你没在跟我开玩笑?”
“断是没有的,要不然本官也不敢舍下脸来求先生收徒啊,就是不愿看一天才荒废,这才来找先生的。”杨兴昌点头哈腰。
“这样的吗?”秦直老先生重新坐了下来,端起茶杯,里面就剩个底,皱了下眉。
杨兴昌连忙上去,拿走茶杯递给下人去给秦直先生冲茶。
“那人是苏焕?”
“正是正是,先生也听说过苏焕,那真是太好了,本官见过他,很有资质,若是得先生教,说不得能成为一个状元呢。”
“行了,别吹了,老夫就从来没教出过状元,坐吧,不用站起来。”
“好勒!”杨兴昌坐在椅子上。
“对了,之前老夫说什么了?”
“没,本官什么都没听到。”杨兴昌接着道:“苏焕都是本官求先生收下的。”
“嗯,记住啊,都是你求老夫收下的,要不然老夫是不会收一个童生的。”秦直先生捋了捋胡子。
“是是是。”
“明天带这童生来。”
“好。”
“老夫要去午休了,杨知县自便吧。”秦直先生站了起来,拍了一下老腰子,往内堂走去。
杨兴昌从大厅里出来,看到窗外一群学生急忙个个站直,漫不经心的看着天空,数着飞鸟。
杨兴昌看了一眼,高冷的从怀直书院出来,有秦直教导,苏焕定能考中进士,他在临安的政绩又要再添上一笔,三年后的调职,或许能升官。
“哎呀,我们书院要来新人了。”
“还是个童生!”
“哈哈哈!童生,虐他。”
“那竹石是他所作,不可小觑啊。”
“礼乐射御书数,君子六艺,他不过会书一艺,其他的虐他啊,老张你变笨了。”
“老张你不是算术最好的吗?怕他个鸟?”
“小声点,别给先生听到了。”
“哈哈哈咯咯咯,快去告诉其他师兄弟。”
几个年轻学子乱哄哄的跑开了,不到半天,苏焕要进书院的事情就传开了。
这里个个都是有功名的读书人,听说要招一个童生,齐齐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