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们只是同事,但你对秀哥的付出,远远超过了同事的情谊,我们曾经是同学,就一辈子是同学,可是我们所做的,远不及你的百分之一,所以,我非常的感激,感激你在秀哥落难的时候,不离不弃,倾囊相助。”
陈金摇摇头,说:“你不用感激我,我跟天秀共事已超十年,我们一起上班下班,一起吃饭睡觉,哦,别误会,我所说的一起睡觉仅仅指睡在同一个宿舍,并且差不多在同一个时间段睡而已…”
王艳笑了下,表示理解。
“这么多年下来,我们已经达到天人合一,水火交融的地步,咦?这天人合一和水火交融好像也用得不太妥…”
王艳笑笑说:“没关系,我能理解的。”
陈金如释重负:“理解万岁!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们都是光棍,同病相连,所以,与其说我们是同事,不如说异父异母的兄弟更为合适。”
陈金想了想,往下接着说:“如果非要说不同之处,在于我今年都三十四五了,已经快奔四的人了,对很多事情已经看淡,不再像天秀那么执着了。有的东西争取过,但没有得到,就不再坚持了,比如爱情。而天秀还是我前几年的性格,在走我以前走过的老路,除了祝他成功,别的什么也帮不到了。”
王艳:“这就足够了,命运这等事,谁又说得清楚了。感情的事就更是如此了。”
陈金点头表示同意:“天秀以前跟我说过,你们曾经是同桌,而且,他还喜欢过你…”
王艳闭上大大的眼睛,像是在回忆,曾经的那份美好。
“十多年前,我们都是十七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渴望爱,更渴望被爱。如果那时候,他能勇敢的向前走一点点,也许我们就不会只是同桌,也许今天的情景,就会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她睁开眼,眸子湿湿的:“可是天意弄人,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陈金叹息一声,若有所思:“是啊!人这一辈子,在末知的事件里,总是在选择,总是在做出取舍,选对了,幸福快乐,错了,便会留下无尽的遗憾。天秀说,那时他太年轻,末经世事,前途亦是一片迷茫,他不能给你任何的承诺,他不敢表白,不敢去争取。”
“以前我不知道,但是后来,我猜到了,但已经晚了。”
“所以,希望你不要怪他,他也是无奈。”
“我不怪他,一切都过去了,也希望他不要怪我,以及,我的老公…”
“但愿吧!你说的对,现在除了他清醒过来以外,其余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回到病房,潘天秀还在昏睡,他已经整整睡了两天两夜了,程金现在最担心的,是害怕他以后会一直这样睡下去。
程金拉过一张椅子,轻轻的坐上去,趴在床头,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门就被推开,张医生带着一行人从外面挤了进来,远远的只能看到头,黄毛黑毛白毛的都有。
“怎么是你?人呢?”
陈金昨晚睡得并不好,现在正是睡觉最香的时候,眼睛都舍不得睁开,迷迷糊糊的回答:“在床上啊!”
“床上的不是你吗?潘天秀呢?”
“怎么可能?”陈金睁开眼:“啊,我怎么躺床上呢?天秀呢?”
“…”
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看你,全呆了。
“快,快去找!”
李老头不愧是院长,年纪不小,头脑却很灵光:“分开找,谁找到谁拥有优先研究权”
人群立马争先恐后,一窝蜂地往外涌。等陈金从床上爬起来穿好鞋的时候,一屋子的人已经跑得一个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