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院长说:“我回来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网上搜他的简历。发现他的简历是从研究生写起的,没有本科时的信息。这说明他不想承认自己的母校,想抹掉本科阶段。所以,跟他共事多年的他们学院的李院长都不知道他是我们这里毕业的。对于一个不承认自己母校、以母校为耻的人,你提他的母校,想干嘛?你想揭他的老底啊。”
刘教授说:“你上网查他的简历就是为了给自己找答案?找出他不愿意为我们帮忙的原因?”
关院长说:“是的。没错。只有对母校没有感情乃至厌恶的人才会这么绝情。”
刘教授说:“你给点钱看看,看看他是不是还不愿帮忙。本科时的母校档次低,是他的隐痛,他不愿提及,但是,不影响他赚母校的钱。据我看,看不起母校,不想跟母校扯上关系,是他不帮忙的次要的、表面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没给钱。学报约稿就是例子。”
关院长说:“讲起母校,我在想,高考时又不是母校求他来的,是他自己死皮赖脸填志愿时填报了母校。这能怨母校吗?只能怨他自己成绩不是很好,或者是考砸了。换句话说,要不是母校接纳他,他还没学上,他更应该感激母校才是。要不是母校的教师传道受业解惑,他也考不上R大学的研究生,更不可能有留R大学的机会。他这么做就是忘本。”
刘教授说:“人家发达了,有资本忘本。对于这种人,划清界限。要想让他不舒服,就在参加学术会议时当着他和其他学者的面说他是我们院毕业的,给他点难看。”
关院长说:“划清界限,暂时做不到,我还要用到他。博士点的事只有他能帮上忙。他不帮,我也得想方设法让他帮,至于你讲的那种当众羞辱他,只是书生意气,呈口舌之快,也让自己掉价,给咱们学校抹黑。”
刘教授说:“那就事成之后痛骂之。”
关院长说:“事成之后骂他,我们就成了不折不扣的小人了。他在圈子里添油加醋说我们,我们就被动了。这种人,就用他这一次,以后江湖上相见装作不认识。这就行了。”
刘教授说:“那你就去继续求他,看他可能开恩一次,可怜可怜你。我是不会去求他的。”
关院长说:“我来求,你这个死要面子、死不低头的家伙。过个把月请他来讲学,他学问上还是有一套的,这一点我们不得不承认。”
刘教授撇撇嘴说:“假货。就刚出道那几年写了一些像样的东西。”
关院长说:“就你不留情面,尖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