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看着桌子上散乱的账本，一个疑问涌上心头，梁天赐能看懂吗......

唐正强的手术很成功，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

此刻秦长生正坐在他的身旁，非常迫切地想要知道当天发生的事情。

唐正强回忆着，尽量不漏过任何细节。

“那天我看见郑克石出现在万国饭店的一楼大厅，刚走下楼梯没几步。他捂得很严实，我不确定是不是他，就大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如果是他，他一定会有所反应。”

“之后郑克石跑到了饭店五楼的一间杂物间，我们是去吃饭的，人不多，我就叫他们赶紧封锁现场，只要把出口都封锁，郑克石就跑不了。”

“当时上了五楼的只有我自己，我看见郑克石进了杂物间，立即跟了上去。杂物间的窗户是开着的，正好面对着楼后的居民楼。”

“两栋楼之间的距离很近，居民楼又低了一层，我跟着他一起跳了过去，跳到了居民楼的楼顶上。”

“我知道郑克石有枪，没敢轻举妄动，只是尽量稳住他，拖到阿全他们过来。没想到郑克石铁了心想杀我，我没办法，失手把他推了下去，他也打了我一枪。”

秦长生始终观察着唐正强的面部表情，同时回忆着其他特务的证词，对比之间有什么出入。

秦长生很愤怒，郑克石身上有很多他感兴趣也很重要的秘密，这些秘密随着他的死亡将被全部埋入黄土。但他还是虚伪地说：“没关系，这次捣灭军统海城站算你大功，安心养伤吧。”

秦长生整理了一下床单，准备离开了，突然回头说：“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想说的？”

唐正强想了想，说：“郑克石应该也被我用飞刀伤了，当时光线太暗，我不知道伤了他什么位置，但肯定不是要害。”

“是不是这个？”秦长生不动声色地从大衣的衣兜里掏出一把小飞刀，摆在床上。

“没错，就是这个。”唐正强侧头看看说。

“好了，我知道了，你就养伤吧，剩下的事交给我，回去我会向总部给你请功。”秦长生把飞刀重新装好，回了行动处。

董祥从万国饭店后面的居民楼调查完回来，与秦长生相遇在行动处的大院里，二人一起上楼。

“居民楼的住户都问过了，那天晚上的确听到了两声巨大的声响从楼顶传来，后来又传来一声枪响，但是没见人从楼里下来。”董祥说。

“我也问过了哪天饭店里四楼和五楼的住户，没人看见枪响之前发生了什么。两栋楼之间离得太近，所以饭店的客房白天也是拉着窗帘的。枪响之后都只看见一个人在居民楼顶躺着，没看见第二个人。”

秦长生在脑海里把所有的相关信息融合在一起筛选了一下，大致还原了当时的场景。

他勉强相信了唐正强的忠诚，毕竟郑克石算是死在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