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的入伙,既在张平安的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既然答应了入伙,那便是一家人了,善后的事情,他当然义不容辞。
鲁智深交代了几句,便开始指使起徒弟来,能用的,该搬走就搬走,路上需要的,该拿的全部拿走。
至于大相国寺那边怎么交待,用鲁大师的话说,一帮子的秃驴,贼不爽利,管他个球的。
好吧,张平安无语了。
都说指着和尚骂秃子,也不知道这位鲁大师咋想的,他难道不是和尚了?
“大当家的”呼延灼包扎好后,磨磨蹭蹭的,走了过来。
“不,总镖头”见张平安面色怪异,呼延灼马上改了称呼。
察言观色是当官的基本功,哪怕他只是个小小的都头,这点素质还是有的。
不过,一伙子混江湖绿林中讨生活的,管大当家的叫总镖头,他还是头一回听说。
入乡随俗,入乡随俗,呼延灼见风使舵,随大流这么叫了,心想总不会有错吧。
呼延灼先冲着张平安一抱拳,随后便说出来意,“总镖头,我们兄弟和高衙内这狗贼不是一伙的,我们是半路上被他强拉来的,可否给我的兄弟们一条生路?”
“胡兄弟,你放心,我不是嗜杀之辈,先委屈你那些兄弟一下,到时候,我自会让他们安全离开。”
“多谢,总镖头,不过,在下复姓呼延,不信胡。”呼延灼尴尬的解释道。
“抱歉了,呼延兄弟。”
叫错了人家姓名,是很难堪的事情,张平安当即抱拳表示歉意。
“总镖头,没事,没事的,我的姓氏是比较奇怪,军中也时常有同僚叫错。”
呼延灼可不敢托大,随便给双方都找了个台阶下,也就收了场。
和张平安一番交流下来,呼延灼意外的发现这总镖头还成,弟兄们的性命看来是保住了。
呼延灼匆匆交待了几句,就去安抚禁军兄弟们了,可千万别有人瞎折腾,把自己命给整没了。
呼延灼去了没多久,便领着两个反绑着双手的禁军回来了。
“呼延兄弟,你这是?”张平安诧异的看着去而复返的呼延灼。
呼延灼不好意思的说道:“总镖头,这两人都是我军中好友,他们也想入伙?”
“入伙?”张平安愣住了,这是真把自己当土匪了?
不过这也难怪,哪个正经人家,日子过的好好的,会去主动招惹高俅这厮。
张平安想罢,直接上去给那两位禁军松了绑。
“多谢,总镖头。”那两位禁军作揖道。
呼延灼指着那两禁军道:“我这两都是汴梁人氏,这位兄弟姓韩,因与人关扑常胜,人称韩常胜,善使枣木槊。
那位兄弟姓彭,他小时候伤过额头,留下好长一条疤,望之好像多了一只眼睛,人送外号彭三眼,三尖两刃刀使得不赖。”
韩常胜和彭三眼,听得呼延灼介绍,却是满肚子的委屈。
可怜,他二人还在汴梁,等着机会光宗耀祖呢!
若不是他俩和呼延灼这厮关系比较好,怕连累吃了官司,怎么会上山落草?
两人事先商量好了,连真名都隐了,只报外号,就怕祖上蒙羞。
好在,三人也无家小,此番落草,倒也不用担心连累了家里人。
彭三眼性子急,呼延灼刚说完,就忍不住开口道:“总镖头,不知山寨有什么规矩,我们入伙,可要纳什么投名状?”
“投名状就不必了,两位这就算是自己人了,今后两位合则留,不合则去,悉听尊便。”
韩常胜和彭三眼互相对视一眼,满肚子的疑惑,本以为入伙,最简单也要杀个人,纳投名状。
当然啦,自己军中兄弟,肯定是下不了手的,这不还有那么多高衙内的狗腿子吗?
那都是些人渣败类,便是全杀了,他俩也不会手软!
只是去留随意,这山寨的规矩是不是太哪个了?
那两个禁军心里的想法,张平安自然不知。
便是知道,他也没啥心思解释,反正答应他们入伙,只是暂时安抚一下人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