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男人打开酒壶,灌了一口,千秋入喉,面色顿时红润起来,震一震衣袖,浑身舒坦。
“千日醉,醉千日,果然名不虚传。”
男子把玩着手中的酒壶,有些微醺。叹了口气,眉宇间又有抹不开的愁绪,无奈既伤感。
“都窝窝囊囊的过了这么些年了,为何不再多等两年。等镇上的那群孩子都吃饱了,走了,你这条笨泥鳅再过江不好吗。现在就想着下水争食,他们这些被断奶的娃,又岂会容你呀。”
小镇虽是一座囚笼,可却也是一处福地。正因有大凶大恶之类囚禁于此,才更容易引来大道气运。自古福祸相依,善恶不离,讲得就是这个理。
巷子口,叶凡被一个孩子挡住了去路。
男孩年纪不大,个子也不高,矮矮瘦瘦的,却长着一副凶悍相,逮谁都像欠他钱似的,一脸的不痛快。
“有事儿?”叶凡轻声问道。
那孩子的眼神凶狠地吓人,叶凡见过喜欢藏洞里花环蛇,平时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样,可要是那个不长眼的敢伸手去掏,绝逼活不过一口。
叶凡觉得这孩子比那花环蛇还危险,因为他平日里就狠的吓人,生气了以后,只会变得更狠。
男孩叫做睚眦】,和小胖墩一样同是书院里的学生,心眼极小。在书院里,除了老夫子外,谁得面子也不给。与那小胖子还是死对头,尽管每次打架都输,可就是不肯罢休,总想着要找回场子。
叶凡在书院里待了几个月,对这些夫子的正规学生也算有些了解,只是不明白这个书院里的‘小霸王’为何会对自己露出这样凶恶的表神情。
尤其是当叶凡发现这小子的身后,还悬着一柄明晃晃的柴刀时,他的眉头就不自觉地深深皱起。
男孩的腿有些短,所以藏在身后的柴刀很快就露了马脚,上面沾了血迹,虽然干了,可依旧渗人。
“还回来……”男孩开口说道,声音沙哑刺耳,完全不像个七岁的孩子该有的声音,反而比那千年的老尸还要沧桑。
叶凡眼神凝重,身体开始绷紧,本能告诉他有危险正在靠近,心跳也随之加快。
“还回来……还回来……”
男孩有些疯言疯语,似乎只会重复同一句话。蓦然,他的眼球一下突起,面露青筋,就像是上了岸的鱼,死命挣扎。
瘦弱的小手举起藏在身后的柴刀,两人相隔七米,可那孩子还是凌空一刀斩了下来。
叶凡心头猛然一惊,不再单纯相信自己的眼睛,近乎本能跳闪开来。
“轰!”的一声,两人一直线上的地面瞬间裂开一条深深的沟壑,地下深不见底,不知这一刀切开了多少。
叶凡心有余悸地转身,好在这是条空巷,家家户户又都排得整齐,不然这一刀下来,房子都得给劈散了。
男孩一刀下去,未果,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他的一双眼中好似充了血,狰狞怒吼道:“都怪你,我吃不饱了。吃不饱,就要被他们吃掉,还回来,把我的武运换回来!”
男孩疯狂地叫嚣着,握着手中的柴刀就向叶凡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