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皮肤汉子早已按奈不住,手上青筋暴起,拔出短柄钢叉在手,作势要上前。
白袍男子道,“三位来势汹汹,又杀了我数十弟兄,口气倒是不小,我鹤鸣皋虽然武学造诣平平,但是我身边这两位也非等闲之辈,不如今日就把三位的脑袋留下,祭奠我风渐谷几十名弟兄,如何?”
低不成认出了两位,道“我道是风渐谷当家是多大能耐,原来是收留了江湖人称‘黑白刍狗’乌殃和白殁两兄弟啊。六年前青秀峰比武,被南柯归梦的碎梦掌以一抵二打出场地,跌入旁边的醉妃池,成落水狗历历在目啊,哈哈哈。”
“放屁,”黑皮肤的乌殃道,“要不是你们鬼崖洞的人从中作梗,暗中使绊子,我两早就取了那南柯归梦性命,哪至于今日被人贻笑四方。今天也算老天有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高不就低不成,今天新账旧账一块儿算!”
邝凡飞心里暗想,“你妹的!原来还是结下梁子的仇家,看高低两人的样子,对付他们两个却是没有问题。倒是这个老大模样的人说武学造诣平平,不知道是不是在忽悠人。”
那乌殃使出两把钢叉,推手一送朝低不成左胸口点来,这一叉力道雄疾,左伸右缩,左缩右伸,双叉同时发力,犹如双蛇出洞。
低不成早已柳叶剑握在手,横剑一格,“叮”一声脆响,飞溅出几点火光,剑柄卡在双叉沟槽之中,化去汹汹来势。
乌殃看一招被档,立即变招,左叉仍与柳叶剑相持,暗自角力,右叉已然抽出,趁机向腹部撩去。
低不成早有防备,待到钢叉近身一瞬间,只见他松垮弓腰,避过来袭,左手迅速向前自下而上扣住乌殃手腕内关、列缺、神门三穴,暗暗使出内力,乌殃右手即刻酸麻难忍,险些短叉脱手,急忙转腕回抽,但显然低不成功力更胜一筹,五根手指似铁钳般牢牢抓住,丝毫挣脱不得。
乌殃左右受制,上身进退不得,两人僵持着,四目相对。
低不成道,“三流功夫也敢称之为不俗?”
乌殃一笑道,“走你!”说罢手指拨动叉柄机关,钢叉“嗖”一声从叉柄吞口处弹射而出,直取低不成腹部。
这阴招几乎是话音刚落就杀到,丝毫没有反应的机会,低不成虽反应极快,闪身想躲开,但终究还是慢了半拍,被钢叉刺中左腹部,顿时血流如注。
邝凡飞心里一惊,默念道:“奶奶的!居然是玩阴的!”
“无耻小人”低不成破口大骂。
“兵不厌诈,彼此彼此。我只是以牙还牙罢了。”乌殃奸笑道。
低不成运气至指尖,复按乌殃通里,大陵,太渊三穴,三指用力极大,手腕被按出三个窝窝,整个手背青筋凸起,已经红得开始发紫。
低不成用力一翻手,乌殃的右手竟被反方向扭错位,反手手心朝上,丢了叉柄,像条攀不上瓜架的藤蔓,无精打采的垂下。
右手剧痛,左手也失去了抵抗的力量,僵持的力道瞬间瓦解,低不成忍痛抽出柳叶剑,寒光一到,从乌殃左胸刺进,后背穿出。
乌殃一个咯噔,惊恐的眼珠快要爆出,仿佛难以置信阴招得手还被反杀,“轰”一声仰面朝天倒下。
低不成上前一脚踏在尸体上,拔出嵌在左腹的叉头,掷在地上,又封了自己的腹哀,腹结两穴,算是止住流血。
所幸的是并未伤及脏腑,兵器也不曾喂毒。他又拔出乌殃身上的剑,撑着盘坐在地上。
那白头发老翁白殁看死了兄弟,暴跳如雷,道“低不成,纳命来!今夜这风渐谷我俩之能活一个!”说罢睚眦木杖狠狠在地上一顿,双脚轻点,腾空跃起,半空中挥动木杖向低不成脑袋劈来。
邝凡飞一怔,想“糟糕,这老头见自己兄弟被杀,气急败坏,这一杖必定拼了老命,若是躲避不及,不死也得成植物人。低不成刚被乌殃摆了一道,现在如果强行运功对抗,必定造成更严重内伤。”
想时迟那时快,一杖瞬间就要落下,邝凡飞跨步向前,身体挡在低不成之前,双手以化掌为拳,快速击向迎头一杖,那杖和拳相触,两股内力从两人身体传动到兵器拳头,势均力敌,那木杖不见半点损伤,倒是邝凡飞和白殁两人被震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终于遇上个有点实力的角色了!”邝凡飞心里暗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