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该怎么办?”陈秋道摊开手:“就算是这么个理,你也无法否认,我们只是一群练气期的小修士。”
“我们能做什么?”
钱晓瑜和曹琳梵一道,眼巴巴地看着王川。
见多识广的陈秋道都没办法,他们能依靠的,就只有王川的计策。
只要王川能给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脏活累活,就由他们这两个主战派来干好了。
“让我想想。”王川闭上眼睛,眉头紧皱:“符盘你们都丢掉了吧。”
“丢掉了。”三人异口同声。
把那玩意留下来,就相当于找死嘛……别人都把符盘拿在手上,就等着瓮中捉鳖,他们也还没傻到这种程度。
“距离药效后遗症的发作,还有约莫两个多时辰。”王川口中念念有词:“而从我们先前的集市,到达这内城的中心,只需要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你在计算什么?”陈秋道纳闷了。
这些数据,有什么意义吗?
“药效发作之前,无论我们有没有成功拯救师兄师姐们,都得立刻传送出去。”王川看着陈秋道,眼神里满是警示之意:“不然,我们留下来,就只能成为同门的累赘。”
陈秋道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曹琳梵和钱晓瑜亦是如此。
他们生在南瞻,长在南瞻,对于这座宗门,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责任感。
在他们的心中,抛弃同伴独自逃跑,那是该被唾弃的。
但王川冷冰冰的话语,又无比的现实。
“所以,我们必须在药效发作之前,尽自己所能,做到我们能做的事情。”王川深吸一口气,似乎做了某种决定:“留下一个人视察状况,另外找两个人,跟我再次出城。”
“你要做什么?”钱晓瑜问道。
“我要做一些,比较伤天害理的事情。”王川轻轻掀开阁楼的楼板,露出一个可供下行的洞口:“如果你们认为,同门的性命比墨家弟子的性命重要,那么大可跟过来。”
“如果不认同,就不要跟来了。”
“我怕动摇你们的道心。”
钱晓瑜的眉头紧皱。
“我要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王川轻轻跳了下去,扬起头颅,面无表情:“比如说,把整个内城给烧掉。”
“先前,我在集市里边,不仅看到了那帮墨家弟子布局时,剩下的茶叶。”他的目光中,蕴着一种视生命如无物的冷酷意味:“我还看到了,无数干燥的,可以燃烧的木料,杂物……以及可以用来运送它们的斗车。”
陈秋道的额头上,有冷汗留下。
“这内城,除了城墙以外,其他的建筑,几乎都是木结构为主。”他看着王川:“如果你要把这里烧了,大可直接点燃啊。”
“虽然内城的街道并不宽敞,但在某些关键的位置,我们仍需要用杂物堵住,迅速燃烧,并毕其功于一役。”王川露出一抹苦笑。
他前世是学考古的,为了写毕业论文,也兼修古城维护之类的建筑学。
他知道,一座像样的古城,应该怎样毁灭起来,会比较快。
只是没想到这种知识,居然也会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我没意见。”钱晓瑜开口了:“只是,先前他们手上有符盘。”
“换句话说,我们或许会有同门,落在他们的手上。”
王川那双斧凿一般的眉头,重重地挑了挑。
“在进入内城之前,我们还得找到跟我们一同进入秘境的同学们。”他看着钱晓瑜:“然后,把他们传送出去。”
陈秋道和曹琳梵也跳下了阁楼。
“为什么?”
“因为,我们需要足够的维天石,同时传送剩余的师兄师姐们。”王川摊开手:“并且,我这个计划,如果能得到他们的帮助,也会更容易成功。”
“如果能找到他们,我会在内城的几个方向,同时点燃火焰。”
“然后,找几个人跟我一起,留在这火焰焚天的内城之中。”
陈秋道的眼睛都瞪大了。
“你疯了!”他看着王川:“你这样……不怕把自己烧死吗?”
王川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