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童贯心中瞬间升起的那丝热气被蔡鋆浇灭,自己已经出了是非之地,何苦又去趟浑水呢?
傻!
他对自己刚才升起的念头感到羞愧,洪声说道
“大家好好休息,咱们先回保州再作计较。”
对方用疑兵之许不过是想诳退自己,这里已经安全了,童贯放松下心思,一边休息一边看起了天色。
“大人难道会星相之说?”蔡鋆灵机一动,问起了星相,希望借童太保之口安定军心,好让自己尽快回到东京。
童贯点了点头,将右手伸出,指着天上一朵阴云正要说话,却听得一声梆子如暴雨般响了起来。
众人大吃一惊,纷纷将眼光看向童贯,太保不愧是执掌西军的统帅,脸色只是白了一下,马上黑了下来。
“这必然是辽国远拦子见火把之计被识破,于是又用另一招迷惑我们,如此智商,本相一眼就能识破,真是殆笑大方。”
“哈哈哈。”
众官员见太保大人稳如泰山,都将提起的心放了下来,听着如雨的梆子声,将童贯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没人再向声音晌处多看一眼。
……
霸王甲、烈阳冠,月牙铲。
黑夜里的耶律大石将手中的大豆放在座骑的嘴边,静静看着童贯的军营。
“林牙,宋军并没有什么准备。”
听到部将的报告,耶律大石那双丹凤眼中燃起了太阳般的光芒。
“世人都想做黄雀,却不知大多数就是那只蝉而已,萧幹里刺诱敌已经成功,童贯放下了戒备心思,叫儿郎们抓紧时间休息,今夜昨们袭营。”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简单朴实的兵法中蕴藏着大道理,轻易就让大宋的枢密使掉进了坑里。
看到宋军营帐的灯火基本熄灭,耶律大石嘴角浮上一丝冷笑,看着身后站立的众将,“寅时出击,叫士兵们再放松一会。”
就在赵楷的援军进入安肃的同时,在安肃以南至保州一线,童贯的军队受到耶律大石和萧斡里刺所率辽国精骑的突袭。
寅时,是生理上最困的时侯,就算长期熬夜之人,在这个时间段也会犯困。
童贯在探明火把是辽军远挡子疑兵之计后,心中大定,小酌几杯便进入梦乡,全营都随他一般呼呼大睡,这段时间紧张情绪也彻底松驰下来。
整个大营象征性放了几根拒马桩和鹿角,都被一马当先的萧幹里刺及几员战将挑飞出去。
象利剪剖开布料一般,辽国铁骑轻易就凿穿了童贯的大营,耶律大石不管其它,只是径直向中军大帐杀来。
擒贼先擒王,只要这只军队的指挥系统不起作用,这些士兵无非都是辽国勇士兵刃下的羔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