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李蕊的女警把事情的经过前前后后的说了一遍，在说到两人调戏自己的时候，李蕊看到周纯阳原本紧蹙的眉头竟然舒展开来，再看向黄毛的眼神里甚至有一些戏谑。

“好了，也没什么大事，我猜他就是平时走路不注意，撞邪了，你先带他回家休息，有事改天再过来。”

送走了黄毛两人，又把李蕊支了出去，周纯阳坐在小花子对面也不说话，就这么面带微笑的看着小花子一言不发，在他进门的同时，周纯阳就发现屋子里面似乎有一只怨灵的存在，之后就发现了跪在地上学狗叫的黄毛，周纯阳哪里会看不出黄毛是被怨灵附了体，好在这只怨灵只是单纯的心存执念并没有自己的意识还不算难对付，不然的话，仅凭周纯阳的道行一时半会儿还真不一定能应付得了。

小花子早就算到了周纯阳的出现，之所以出手招来怨灵无非是要看不惯黄毛飞扬跋扈的样子，想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此刻见到周纯阳之后，小花子倒也没藏着掖着直奔主题向他说明了来意。

当听说小花子见到了两个身穿黑衣的可疑人员在街头四处搜寻小孩儿的时候，周纯阳一下子就想到了近些天来，不断有人上报的失踪事件。“你是说他们把这些人都带去了一个小院儿里面？”

“没错。”

“等一下，你是怎么发现他们的，还跟踪了那么久都没有被人发现。”显然周纯阳也不是那么轻易就会上当的主儿，自己在监控中反复看了几遍，都没有摸清这两人出没的规律，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被眼前的小花子发现了，而且跟踪他们直至老巢都没有被发现。

周纯阳的怀疑并非没有依据，早在小寨村他就对小花子跟老花子两个人有些顾虑，如今就在他为人口失踪的案子而发愁的时候，又是小花子冒了出来，并且还声称自己找到了可靠的线索，这让周纯阳不得不怀疑起小花子的身份来。

“其实说来也巧……”好在小花子一早就想好了说辞，见到周纯阳问的跟自己所设想的出入不大，小花子照着事先想好的答案一字不差的复述了一遍。“今天下午我受人之托去给救助站的王站长送些东西，就在救助站门口发现了两个身穿黑衣的身影，鬼鬼祟祟的盯着救助站的玻璃往里瞅来瞅去的。”小花子添油加醋的把自己看到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当然有意识的掩盖了一部分事实，像是救助站有人配合两人之类的事情小花子并没有告诉周纯阳。

周纯阳一边听一边频频点头，他的人也曾经怀疑过这么多失踪儿童是否会跟救助站有关联，可后来经过暗访并没有发现什么疑点，不过这也从侧面印证了小花子所说的话的真实性。“据我所知，这两个人的警惕性很高，你怎么会跟踪了他们一路都没有被他俩发现的。”

听到周纯阳的提问，小花子没有急着回答，反倒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截快要烧尽的白蜡烛，在周纯阳的眼前晃了晃，“你说呢？”小花子朝着周纯阳邪魅的一笑，之后就没再说话，反倒是一脸平静的看着周纯阳的反应，那样子就似乎是在说，“你还猜不出来我是谁吗？”

话随如此，但小花子心里也泛起了嘀咕，在小花子去华宝鬼市的时候就听张小桥说过，包不凡隔三岔五的就会去鬼市一趟，身为包不凡的左膀右臂，周纯阳去过鬼市的概率也极大，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周纯阳没有去过，那他在包不凡口中得知此事的概率也是极大的，小花子在赌，赌的就是周纯阳能把自己误认为是鬼市的人，这样说来鬼市中人知晓一两门奇技淫巧也就不足为奇了。

“你是那里的人？”

小花子没有急着回答，一副默许的样子。果然在见到白蜡之后，周纯阳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对小花子的语气不再咄咄逼人，而是变得缓和起来，虽说华宝鬼市是在他管辖的范围，可自古以来鬼市与外界并不来往，鬼市之事自有鬼市之中的处理方式，外界也不好干预。不过另周纯阳不解的是，既然小花子来自那里，又为何会插手外界之事呢？

记得老花子跟自己说过言多必失，小花子并没没有急着解释，反倒是继续跟周纯阳说起自己跟踪的两个黑衣人的事情。周纯阳见识过小花子的手段，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黄毛被野鬼上身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搞的鬼，小花子所说之言的可能性在他心里已经超过九成。当听到小花子提起“极乐散”时，周纯阳更是连心里最后一丝顾虑都抹平了。

“你是说你听到他们再调制‘极乐散’？”周纯阳瞪大了眼睛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低着头思索着。周纯阳常年跟在包不凡身边，对身为祀者的包不凡很是憧憬，跟着包不凡查案这几年，包头不止一次的交代过他有几件事情是他周纯阳尽量少去招惹的，而这“极乐散”就是其中之一。

这倒不是说“极乐散”本身有多可怕，但制作这些“极乐散”的配方却是一种不传之秘，很少有人知道这些“极乐散”是由谁调制的，但周纯阳在包不凡那里得知“极乐散”的配方是从一支叫做须摩提教的外来教派中流传出来的。

周纯阳心里想着，嘴上却没有跟小花子说明，一来是须摩提的名字并非人尽皆知，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二来是周纯阳对小花子的身份还有所怀疑，即便是鬼市的人，小花子也并非完全“干净”的。两个人一番合计之后，决定先去小花子发现的小院打探之后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