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旁的刘备还想要开口,不想再就此时纠缠下去的徐朗轻轻的摆了下手,“去吧,两位都尉都回去好好休息一番!明早兴许还有一战,养精蓄锐方能应对自如。”
刘备手呆在空中,犹豫了半晌后,还是将口中的话又咽了回去,拱了拱手,接下了命令。
之后他又主动搀扶了一把确无大碍的张飞,相伴着离开了大殿。看起来两人似乎仍旧是兄弟情深的模样,不是他人可以轻易拉拢的。
对于刘备的话语和行径,徐朗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现在考虑的是这一心想阻挠他与公孙瓒对立的刘备究竟跟公孙瓒有没有私下的联系。
眼神瞥到还留在房内的管亥身上,不禁又联想起派管亥紧盯刘备时的场景,轻声笑了一声后说道:“将这一路上的事情一一说与我听!”
又见徐朗笑容的管亥,下意识的把身形一正,不假思索地接话道:“主公啊,这刘备一路上都挺安分的,就是在那张飞追逐那不知姓甚的白袍小将时,这刘备不但没有阻拦,反而有些怂恿张飞拿下那白袍小将,而且他的亲兵也一并派出跟着张飞一起追杀而去,我们赶过去要拦住张飞时没看到他人,不过接到您命令撤退之时,这家伙不知道又从哪里就冒出来了”
听到这,徐朗就挥手打断了管亥,对于刘备和公孙瓒之间有没有联系上的问题,他已经有七八成的把握了,这么短的时间两人或许来不及碰面,但诸如书信之类的来往怕是应该已经开始了。
怪不得这刘备不想打呢,看样子似乎是担心自己若是让他们三兄弟打头阵的话,日后他就不太好去投靠那公孙瓒了。
再加上他记着这公孙瓒也是卢植的学生,按照关系来讲,这刘备和公孙瓒算的上是同门,有这层关系在,刘备抽身投奔的可能性也确实不小。
沉吟了数息,徐朗朝着管亥吩咐道:“此事我已知晓,就是另一事”
一听到徐朗提到另外一事,管亥赶忙一脸焦急补充道:“府君哇,公孙瓒大军原本距离我们不远了,对方只要急行军,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到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自作主张前去追那公孙丹的吴丰也回来了,在房外请示过后,也踏入了房间,垂头丧气地对着徐朗行礼道:“府君,丰回来了”
“路上又遇上一伙鲜卑游骑骚扰,公孙丹的踪迹怕是难以追寻了,丰擅作主张,还请主公责罚!”
看到吴丰完好无损的归来,对于这件意料之内的事情,徐朗早已准备好了说辞,慢慢踱步到吴丰身边的他,轻声道:“无妨,羽玄你也别气馁,这公孙丹的确不是那么好被抓着的,就连我也差点死在他算计之中,而他之所以能在这沮阳城内游刃有余,靠得就是我之前给你说的计谋!”
“应对接下来战斗才是重中之重,你和管亥都回去好好歇息去吧。”
吴丰点了点头,一旁的管亥闻言也是赶紧点头,之后两人也快速相伴离去。
对于吴丰守城的本事,徐朗还是比较放心的,再加上公孙瓒骑兵居多,没有了内应,想要直接攻城也绝没有那么容易,相信以公孙瓒的智商,不会轻易冒险的。
想到这,徐朗也不再纠结,重新回到了卧榻之上,毕竟自己也得好好养精蓄锐一番。
又过了数个时辰,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徐朗房外传来了阵阵敲门声,伴随着的还有呼唤声:“府君,公孙瓒到城外三里安营了!”
被吵醒的徐朗遂从卧榻上翻身而起,睡意全无,出声让那唤醒自己的人再等等后,一边嘀咕道:“看来这公孙瓒也不是吹嘘的那么英勇吗,兵临城下了也没敢进攻啊!”
等衣甲等一切穿戴好后便朝着房外走去,一出门就看到了季雍与他的百人队整齐的站在院子里,看样子是一直在这房外给他警戒护卫着。
可除了季雍精神奕奕,其他士卒肃穆神情之中都带着一丝疲惫之意。
东奔西跑地忙了一夜不睡,谁不累呢?
也就只有一心想立大功的季雍能精神饱满了。
径直穿过了这些士兵,在那些面露倦意的士兵恭敬目光之下,徐朗来到了季雍身边,嘱咐道:“你继续带人在城中搜查,避免还有隐藏的敌人暗中作乱!”
“不过记着休息,你看看他们跟着你都累得什么样了,当然,你也得好好休息一下。”
“喏!”
徐朗一看季雍那张还未冒起胡须的稚嫩面庞似懂非懂的,就知道他并没明白,可他小脑袋还是点了点,并在应了下来后又是干劲慢慢地拉着众人往太守府往外走,愣是没给迟疑了一下的徐朗继续补充的机会。
看着季雍远去的背影,再联想到他不过十六岁的年龄,徐朗真有一种自己是那诱拐儿童为自己干活的黑心老板的感觉,还是那种不仅用童工还骗他们经常加班加点的那种。
而在季雍带着人分配好任务在城内散去的时候,徐朗则是骑马疾驰到了城墙之下。
远远望去,往日只有寥寥数人的沮阳城城墙上,此时到处都是忙碌的士兵,并且在他们在各自伍长、什长及百夫长的带领下严阵以待的等候即将到来的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