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忽然脑子冒出一个戴眼镜帅到不行的小哥——高源,似乎,玄学是真的存在的,如果玄学真的存在,那也许真的会变成……
“不对不对!差点中了你的圈套,就算玄学存在,灯也不会变成龙好吧,快点快点了,别浪费时间。”
孙二很快带着王赫回到村子,如今的祠堂已经正式建好了,今天听说还请了道士来开光,孙二好算赶到,祠堂门口还遇到了几位认识的人。
老师傅倒先认出孙二来,他走到王赫与孙二面前低腰摸了摸孙二脑袋:小朋友,上次老道送你的立香可还好用?“
眼前的赫然就是上次在乐雅家门口装神弄鬼叫魂把鸡蛋打掉的那个撇脚老师傅。
孙二一脸不耐烦:“诶,我说老师傅,你怎么又忽悠到我们村来了。”
老师傅笑道:“你们村喊我来忽悠我就来了啊。”——倒是毫不否认。
孙二略吐舌头:“祝老师傅你生意兴隆!”
“诶,这句我爱听,懂事。”老师傅说完把外面的破道袍脱下反了一边,反面竟然一片纯黑,腰间隐有金丝缠绕,随即他从袖口拿出一条深蓝腰带,又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他那大蒜帽,穿过人群走到祠堂前的桌台。
王赫插过来:“这老东西还真是个东西。”
台上一只活鸡,两坛老酒,三碗白米,符纸若干,最显眼的还算一面八卦镜,周围挂有铜钱红线,乍一看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今天整个村子的人都来到这里,腰间挂红,仪式感十足,孙二远远和爸妈打了个招呼示意自己在这里,父母点头后便将注意力投向老道。
孙二能看的出来桌子上的公鸡没有死,不过却一动不动,想到小时候被公鸡追着啄,趣味一下子提了上来,而王赫则是眯着眼环视人群之外。
孙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远远看见是那个老师傅一伙的一人用火钳夹着一个类似坩埚的黑铁,对着火在烤旁边还有一瓶古怪的玩意,王赫跑了过去又回来。
“原来是醋。”
孙二忽然想起来:“我好像听我奶奶说过,这叫打醋碳。”
王赫问:“干嘛的?”
“似乎是驱邪用的。”
“嘁,大概率杀菌用的。”
“你也懂这个?”
“我猜的。”
很快,那人一只手拿着烧红的铁,一只手拣着醋向着红铁上洒去——刺啦!
白烟滚滚,那人绕着人群迅速环绕,浓浓的醋味很快席卷了孙二的鼻子,有些呛,却不难闻。
“有点意思哦。”王赫越看越兴奋。
浓烟过后,只见桌台前的老师傅长吼一声,嘴里念念有词——
“呜呼!”
这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去。
老师傅有拿出一柄木剑。
“呜呼!”又是一声。
老师傅抬起双手,拎起衣袖,右手提剑,左手提掌,左抬腿耍起剑舞来。
孙二忽的感觉有些神圣起来,不过周围的叔叔阿姨们有的已经拍手叫好了。
一段精彩的剑舞舞毕。
“呜呼!”三声呜呼!
老师傅猛地出剑,木剑竟然比想象中的还要锋利一点,长剑直指桌台上的公鸡,待宰的公鸡始终没有哼出一声就被斩于桌上,木剑上微微沾有鲜血。
孙二吐槽:“这老师傅不会是个兼职屠夫吧。”
“至少是个厉害人物。”王赫接道。
随即,老师傅又是一剑,鸡血在桌台上洒出一条帅气的红线。
“洪荒之初,五行未运,
神皇出御,天地乃立。
悠悠苍天!佑我瑜城!”
一段咒语喊出,老师傅收起木剑,于桌台之上抓起符纸,明火忽起,四散喷开,这一幕又惹得众人惊叹,而后老师傅拜向桌台,无比虔诚,又是念起:
“吾心千聚,灯花百结。
金鳞渐丰,雏龙将启。
高恩悯降,伏首授以!
呜呼哀哉,伏惟尚飨。”
众人一齐弯腰示意尊敬。
国人向来不怕神而怕天,天和神向来不是一个东西,比如霉神人总是敬而远之,不过天不一样,那是骨子里流淌的东西,就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也会对上天有着几分敬意,农村更甚,所有人像商量好一样伏下身躯。
不过没有跪下来,跪礼如今一般只会留给长辈,毕竟人们虽然敬畏上天,却还算遥远。
礼毕,爆竹声响起,王赫兴奋的脸忽然顿了下来。
“怎么了?”
“所以不管怎么样都要放爆竹吗?前面我都觉得有趣,只是这最后似乎都一样啊,我本以为会玩出一些新花样。”
“不放爆竹难道要抓个童男童女吗?这边结束了,我带你看看龙灯去。”孙二拽着王赫向前。
“好嘞。”